谋斡旋,没有责怪惩戒,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将目光移至陈容知的身上。
“闹了大半个清早的事,竟是一场乌龙。为这乌龙,我还特意差人将你长姐从进奏院叫回来。”
这事从明面上来说,错在陈容知,错在玉霜。奈何陈容知是国公府嫡出的二小姐,极好面子,若因此事重罚于她,她那护短的母亲吴氏定又要缠着陈国公声泪俱下的诉苦。
至于玉霜,嚼舌根也好,听墙角也好,此等人国公府是留不得的。
“容儿,还不向你长姐赔个不是。至于玉霜,国公府留不了她了。”老夫人一双清明的眸子忽闪:
“可她到底是沅儿屋内的人,就由沅儿做主将她打发了去吧。”
“祖母。玉霜的事我自会处理。眼下我倒是更为担心二妹妹。”
陈沅知扶起银荔和晚橘,替她们细心地掸去了沾在膝上的沙砾石子。
阳光透过碧绿的茂叶钻进窗子,斜照进屋子的光束里,藏着无数原本肉眼不可见的细小微末的灰尘。陈沅知盯着那束光,眉目渐渐舒展,露出明媚的笑。
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下文。
“闲风宴一年一次,设于平宁郡主的京郊别院。往来宴席之人,不是高门贵女便是名流之士,沅儿带着二位妹妹一同前往,代表的便是国公府的脸面。可眼下二妹妹的言行委实算不得体面,忒沉不住气。若是宴上冲撞了哪位贵人,赔罪事小,丢了脸面才算大事。”
俞氏听后,陷入沉思。
一旁的陈容知忍着满肚子的火气,愣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今日一闹,老夫人对她已是失了耐性,若她再张口争辩,无疑是将老夫人推向陈沅知的阵营。
“要我看,开办闲风宴满打满算也还余小半个月的日子,前些天,我去宫里陪定安说话的时候,正巧遇上一教习嬷嬷。常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最是懂得言行规矩。不如这几日,二妹妹就安安心心地呆在屋内,我将常嬷嬷请到府,帮她提点一二。”
闹了一早上,俞氏也乏了,这事本就是由陈容知挑起,学些规矩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