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婉瞥了她一眼,而后嘴角微扬:“在李大人那处。”
此话一出,坐得近的几位姑娘无不瞪圆了眼。
李缜性子寡默,对谁都是一副疏离的模样。这玉佩是件私物,他肯收下玉佩,光凭这一举动,便惹来无数贵女的唏嘘。
薛凝婉是个聪明,知道如何掐头去尾,只拣其中最惹人遐想与误解的一句话。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一字不落地钻入陈沅知的耳里。
陈沅知拿木箸的手一顿,不知怎地,耳边“嗡”地一声,一时心绪混乱,再听不进去旁的话。
她忽然记起,那日去李缜书房时,桌案的左边确实摆着一块新修复了的玉佩。
定安瞧她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沅沅,可是觉得外边太凉了?不若我们先进帐内暖暖身子吧。”
今日日头不错,阳光铺洒一地,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这到底是仲冬时节,一到夜里,温度骤降,更深露重的,难免会手脚冰凉。
陈沅知不知该说些什么,可眼下她心气浮躁,确实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
席面结束已是戌时。
薛太傅入营帐后,薛凝婉也与齐敏作别,紧跟着薛太傅入了营帐。
帐内,薛太傅坐于木椅上抿了口茶,他忘见薛凝婉进来后,放下茶盏问道:“婉儿还有事?”
薛凝婉眨了眨眼,一双眸子微闪:“爹爹不会是忘了明日是什么日子了吧。”
薛太傅捋着胡须,这几日他一直忙于四皇子的事,身子疲乏,无暇顾及其他。是以薛凝婉口中的日子,他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最后不得不向她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爹爹连女儿的生辰都不记得了。”薛凝婉虽猜着他爹爹兴许忘了她的生辰,可事实摆在眼前时,她仍是有些生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