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傅拍了拍脑袋,腾然起身道:“我怎么给忘了。”
他觑了薛凝婉一眼,顿生愧意。
这是她从江南回来的第一个生辰,原想替他好好操办一番,却被四皇子和冬狩的事情给耽搁了。
薛太傅来回踱着步,满脸歉疚地说道:“奈何明日是冬狩,也无法大肆张扬。不若等归京后,爹爹再替你操办一番,如何?”
薛凝婉早就料到他爹爹会这般说,她上前一步环住薛太傅的手臂,撒娇道:“那生辰礼总归是要依照时日给我的。”
薛太傅好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瞥了薛凝婉一眼,反问道:“你是不是早已想好了要什么,就等着生辰呢。”
这十几载的年岁,但凡是薛凝婉要的,薛太傅皆想尽法子给了,小小的生辰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
“是不是我要什么,爹爹都可以给我?”她眼波流转,想等个确切的回复再提出自己的要求。
奈何薛太傅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他没有一口应下:“你且说来听听。”
薛凝婉撇了撇嘴,支吾了半晌才说道:“我想嫁于李缜。”
闻言,薛太傅只以为自己听左了,他先是一愣,而后瞧见薛凝婉一脸肃然的神情后,蓦地动了气。
莫说一个姑娘大言不惭地表明心迹已然惹了笑话。便是李缜与薛千那档子事,他明面上端得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未与他撕破脸皮,心里却是十足的嫉恨,只盼着寻个好时机能将他一举除去。
再者,薛凝婉的婚事,他一早就同四皇子说定了。
他日,四皇子若位居东宫,那他的女儿就是东宫顶顶尊贵的太子妃。
故而他冷冷地丢下四个字:“我不同意。”
薛凝婉也没恼,她似是猜准了薛太傅的心思,沉下心来缓缓说道:“四皇子殿下出了这档子事,爹爹还是想让女儿嫁与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