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的如此玩笑,阮木蘅燎起火气,“你举旗而反,到底在想……”
宁云涧忙将一块肉夹入她口中,“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嚼不烂了伤胃的。”
阮木蘅怒目而视,脸色变了一会儿沉静下来,问他,“我义父也在军中?”
“我若说他不在你信不信?”见她眼睛一瞪,忙说道,“侯获跟着探马去侦查了,午后便会回来,他若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筷子在她面前一晃,接着截住她的话头,“吃饱饭好好去洗个澡,你身上都发馊了,其他的过后再说!”
阮木蘅的确又累又饿,半个多月几乎不眠不休地赶路,满身汗水和尘土,被宁云涧打发出去后,要了桶热水洗浴干净,在简陋的帐子里一歪,听着外头点兵的声音,很快就睡意昏然。
因满腹心事,迷迷糊糊地也没有睡多久,突地惊醒时,外头无数的人在奔走呼喝,旌旗摇曳之声,弩车滚动、兵刀撞击的声音不绝。
阮木蘅猛地跳起来往外跑,才掀开帘子便被守着帐门的士兵拦住,森严地向她喝道,“宁将军有令,姑娘不得离开一步。”
她惶急不已,眼望着一股股的兵马整齐划一地奔出营门,不管不顾地抓着那守卫问,“发生什么了?”
那守卫被她一喝,顺口道,“探马来报,驻守洛州的郢军率先出城攻了过来,已前行到三十里开外,我军正准备出战迎敌,洛水荒原的一场硬战肯定免不了了,姑娘这时候就不要添乱了,好好地待在里面,不要给我们找麻烦。”
说着抽出长刀,将刀锋亮向她,将她逼退进去。
阮木蘅霎时只觉得满身血液往头皮上涌,慌得脸皮充红,往外冲了冲,都被守卫的“军令如山”给堵了回来。
心惊肉跳地等到夜深,营内营外火把的光亮照亮天际,重伤的士兵不断哀嚎着被抬进来,尔后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后,营口奔进出战的余兵,壁垒防守的卫兵增加两成,营门关闭,一场交战暂时结束。
阮木蘅仍旧被禁着足,心惊胆战地听着外头正在清点战后结果,军官一声声向上报着伤亡人数、箭弩损坏数目、辎重骑车剩余数目……
声音一下远一下近,夹杂着几声呼喊和痛叫,炸在耳朵里便觉得分外残酷,再也听不下去时,帘门一动,一人拎着包裹闯了进来。
阮木蘅一见严修脸色发白,霍然站起惊问,“宁云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