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黎却觉得哪有什么回甘,分明是苦的。如同含着无数只惯会蜇人的毒蝎子,这样小心了,也还是被蛰得整张嘴都是苦麻。
什么破酒啊,难喝死了!
但他嗓子眼里就是燥得慌,不喝点什么都快烧冒烟了。于是又攥起酒瓶,想往杯里续酒。他倒提瓶口摇晃了几下,又不死心地拍了拍瓶底,这才不得不接受一整支红酒都被他在几分钟内喝光了的现实。
“啧。”烦躁感袭上心头,浮黎随手将酒瓶一扔,任它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圆润漂亮的抛物线后,精准无误地落入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内。
看来他脾气不太好啊……车迟看到浮黎的表现后,飞快地打消了讨好他的念头,感觉和这样脾气暴躁的人相处,随时有被殴打的风险呢。
于是车迟继续一寸一寸地往男人身边挪,直到双腿不经意间相触。
男人只在热源贴过来的一瞬间蹙起眉峰,但瞬息过后又恢复了面不改色的状态。
车迟心里一松,看来这个人真的很温和大度啊,那这次还是先和他打好关系,保住小命要紧吧!
“唔,我叫车迟,你叫什么名字呀?”车迟仰起白玉兰般纯洁的小脸看向男人,真诚问道。
浮黎一直密切关注着旁边俩人的动静,此时更是把自己当成了兔子,竖起两只不存在的长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
结果男人却仅仅说了两个字——“我叫……”,之后就像哑火的炮仗似的卡壳了。
浮黎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什么意思?不说话了什么意思!是觉得他取的名字难以启齿吗?是翅膀硬了,飞得高了,所以觉得这般土里土气的名字配不上了是吗?这和吃完臭豆腐嫌臭,招完妓子嫌脏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傻宝这名字也不是很土,至少还是块宝呢,比‘狗蛋’、‘铁柱’什么的不知道强多少倍了。
于是浮黎摸着天地良心总结了一番,既然不是他取名的问题,那肯定就是男人自身的问题。
呸!除了他自己之外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