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男人的话滚到嘴边,出口却变成了:“我不太饿,但可以去尝尝。”
车迟以为男人在迁就他,感动地冒出了星星眼,说:“嗯嗯嗯!先生你真好!”
只不过是站在人家的房门口听了一耳朵,那种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古怪情绪又冒了出来。
共处一室的傻宝和车迟分别化作两个可恶的小人,邪恶地桀桀笑着,蹭蹭蹭举起火把兜头扔向浮黎,然后手拉手一起远走高飞。
浮黎就惨啦。
火焰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将灵台中的万顷深水烤成了一片雾蒙蒙的水蒸气,闷闷地堵在胸腔内,害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可那火舌还不肯放过他,长出尖锐的小刺,狠狠舔过心脏,足足舔掉了一层血皮。
又燥,又疼。
浮黎垂眸,嗓音喑哑:“有水吗?或者……有酒吗?”
饶是陈担生不了解浮黎,也察觉到了浮黎的情绪不太对,此时驳他的意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便招呼了侍从过来,说:“麻烦上些酒,酒钱另结。”
“要白的,不要红酒。”浮黎补充。
这家酒店主营西餐,仓库里不存在白酒这种东西,但要相信,没有什么是五星级酒店办不到的。
侍从得到指令后,二话不说就上街对面的民营超市买了一箱红星二锅头,哼哧哼哧地扛到了浮黎那桌。
“客人请慢用。”侍从礼貌鞠躬,退到了一边。
浮黎没顾对面陈担生欲言又止的眼神,一弹指,连瓶盖带瓶口地暴力打开了二锅头,如同梁山泊好汉一般直接仰起脖子就是灌。
瓶盖连着玻璃瓶口骨碌碌滚了开去,磕在邻座的桌角上,发出一道清脆的铮鸣。
陈担生多看了一眼,觉得浮黎不像是简单地开瓶,倒像是在练习怎么用最快的方式撬开一个人的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