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着淡金色长发的男人,竟长着一张五官轮廓与他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脸!唯一有所区别的是,沈长河有着传闻中和母亲嬴风极为相似的、仅在中原秦人之中才存在的桃花眼;面前这个男人却完完全全是白种人的长相,琉璃般碧绿的眸子里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纯净无邪,而不像他这般如李云凌那个小丫头曾评价过的那样“邪魅狂狷”。
“你就是沈慕归?”沈长河面无表情地上前贴近金发男子的脸,声音不缓不急:“我知道这里是梦境,所以有些话就直说了。”
他猛然伸手意欲抓住对方的手臂,却不料径自从对方的身体穿了过去。金发男子仍是没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地放下笔掸了掸衣角,然后站了起来,无声地说了句什么。沈长河不知为何竟有些急了,低低吼了一声:“父亲!”
奇迹并没有发生。金发男子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是绕过桌案向门口走去。沈长河沉着脸也追了上去,然后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的一瞬间,彻底怔住。
正是嬴风。
比自己稀薄印象中的那个桀骜不羁的女将军更年轻一些,现在自己面前的嬴风似乎还不到三十岁,明亮的桃花眼中闪着聪慧而狡黠的光芒。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轻轻拥抱了一下,金发男人宠溺地伸出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而嬴风也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沈长河终于失控地叫出声来:“娘!我是长河,我是长河啊!”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耳边聒噪的声音越来越大,而眼前母亲的影像却越来越模糊。沈长河目眦欲裂地跨步上前想抓住母亲的手,却冷不防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按住了肩头,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焦急道:“张牧,他是不是毒瘾又犯了?”
张牧有些郁闷的声音随即响起:“你特么犯毒瘾还带说梦话的?估计是魇住了吧。”
“那怎么办,要叫醒他吗?”
“不行!将军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你还折腾他?有点儿人性吗?”
“老子这是为了他好!”
“还为他好,你差点儿把将军害死,简直就是个扫把星、瘟神!我呸!”
“张牧你他妈是想打架吗?想挨揍直说!”
“呦呵?打就打,以为我不敢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