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长河头疼的更厉害了,声音极为虚弱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世界安静了。这时他才疲惫地微微张开双眼,第一眼见着的就是张牧那张大脸——其实也不大,就是离得太近了些:“老大!你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长河没好气道:“你试试被人从肋骨那里捅一刀,看看好不好受。”
“看您这反应,就是没事儿了!”张牧开心地一拍手,道:“老大你知道吗?李云凌刚才哭了好久呢!”
“你属蛇的吗舌头这么长?滚蛋!”李云凌也学着沈长河的语气,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张牧嘿嘿笑着却不说话了,乖乖地退出房间关好了门。
直到这时,沈长河才终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他说你哭了,是真的?”
“……啊,是真的,怎么了?”李云凌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实话。沈长河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面前年轻女子那犹自挂着泪痕的脸,问道:“如果这次我真的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多久?”
李云凌立刻板起脸来,叱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看将军你精神状态好得很,没事儿消遣我呢吧!”
沈长河“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对呀,闲来无事逗逗你玩儿,也挺有意思的。”
他说得轻松,李云凌却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她的视线移到他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左侧小腹处,攥紧了握着衣角的手指:“他们对你用刑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唬人的把戏而已,一点皮外伤算不得什么。”沈长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至于怎么回来的……丫头,你以为我还是七年前那个命如草芥的‘龙酒’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李云凌才反应过来。是了,如今沈长河已是割据一方的军阀,就算是大总统陈武想动他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更何况是小小的监察司?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会遭受如此酷刑?难道……
饶是心头有一万个疑问无法释怀,可李云凌又如何问的出口?她能做的也只是万分愧疚地垂下头去,异常诚恳地致谢:“将军,我和阿烬都欠你一条命,阿烬他的那份就由我结草衔环以做报答吧。”
“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你说你欠我两条命,打算怎么还?”
没想到,沈长河竟从善如流、毫不客气地问了她一句。李云凌一愣,脸随即涨得通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