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给将军偿命!”
“应该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
此起彼伏的吵嚷声中,李云凌痛苦地蹙起眉头,最后逐渐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抬手对着天花板“砰”地放了一枪,厉声骂了句粗话:“吵个鸡巴吵!”
抬头看向头顶多出来的子弹眼儿,一众官员齐刷刷地闭上了嘴,只剩下仇恨的眼神证明他们还是活人。李云凌也发觉自己做的过火了些,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才哑声道:“不去救他是我的主意,但如果当初不这么做,诸位老爷们的尸体恐怕早已挂在城墙上了!事已至此,李某可以一力承担所有责任,可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将疫苗生产出来投入使用、尽快恢复生产民生,其他的等尘埃落定再说。现在还是战时状态,从今天起,谁再敢像刚才那般放肆,李某不介意给他的脑袋开个天窗!”
简单粗暴地“镇压”把文官们的指责和质疑镇压了下去,李云凌便随即沉默寡言地带了几名亲信便匆匆赶往西北边境。迎接她的正是徐曼舒——多年不曾见过几面的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徐曼舒率先开口打了招呼:“小凌凌!”
“徐先生。”李云凌微笑着伸出手,做了个握手的姿势。可徐曼舒却没回握住她的手,而是张开双臂拥抱了她一下,亲昵地用高高的鼻梁蹭了蹭她的脸:“你最近几年是怎么啦,越来越像古板无趣的政客了!”
被温香软玉报了个满怀,李云凌饶是个女人,也多少有些脸红:“那,那个徐先生,我是来向高昌皇帝要人的。”
此言一出,气氛诡异地沉寂了下去。半晌,徐曼舒才神色黯然道:“你听说那个消息了吧?关于老沈……”
“我知道,外界传言他死了。”李云凌淡淡道:“可是徐先生,你真的相信他会死得这么……这么毫无价值吗?”
“你不信?”
“对,我不信。”
李云凌拂了一把吹在脸上的大漠黄沙,有些难受地呸呸呸往外吐了几口沙子:“靠这都什么鬼天气!徐先生,这么跟你说吧,你之前在信里给我写了一句将军嘱咐我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徐曼舒道:“他确实让我转告你,他不是朱祁镇,但你要做于廷益,大局面前懂得取舍。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云凌并不解答她的疑问,而是换了个话题:“我来这边的路上听到一个好消息:前日曾围困凉州城的百越定北王军团,在回国的路上被一支归属不明、但疑似嬴风时代遗留的‘黑风骑’截杀,与此同时百越国内发生政变,而定北王的大部队都滞留在两国交界处一时半会儿都走不了——也就是说,等定北王赶回去的时候,百越恐怕已经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