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徐曼舒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这是沈长河事先安排好的一步棋?”
“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将军既然能猜到百越会趁他蒙难偷袭凉州、还能事先安排军队予以截杀与百越国内反叛势力里应外合,那么他一定在离开西南之前做了万全准备。之所以当初让我留守西南并赋予军事指挥大权,大概也是相信只有我才能力排众议,按照他的计划和安排实施下去。”
闻言,徐曼舒几乎是肃然起敬了:“小凌凌,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你怎么推算出这么多事实来的?”
李云凌难得疲惫地摆了摆手,道:“只是推测,未必成真。其实我也怀疑他是真的死了,老实跟你说,我到现在腿都是发软的,只是哭不出来罢了。”
“李云凌,你真的喜欢他么?”
没想到徐曼舒居然问出了这么个八卦的问题,李云凌一愣,继而失笑道:“肯定是喜欢的啊!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是想睡他,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我要是个爷们儿,可能就没这么多磨磨唧唧我爱你你不爱我,直接提枪大战一晚不就得了。”
徐曼舒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和太过“超前”的思维方式震惊了。她自己是只喜欢女人的,可至少她还自认为女人,可李云凌……她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男人?
“说回正事。”李云凌却似不想跟她再多聊这个话题,转而道:“我之前看线报,说是西北地区杨怀忠的地盘儿基本上都被我们占了,是真的吗?”
一提这个,徐曼舒脸上就略显得意之色:“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沈……”
话未说完,她就后悔地闭上了嘴。李云凌这下子全都明白过来了,当即双眼微眯,冷笑一声:“好啊徐先生,你果然什么都知道,还跟我装傻!”
新旧时代(一)
东北军政府首府,满洲城。
中原隐约已现暖意,可地处北境的满洲仍然春寒料峭。张至诚翘着腿坐在壁炉前的藤木椅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捧着一本译本大洋国小说《唐顿山庄》,读得纠结无比、痛苦万分。
为了成功“泡”上陈舒平小姐,他这段时间已经憋了很久没去过舞厅猎艳,也远离了自己心爱的高尔夫球和赛马,而是硬着头皮逼自己读书。陈舒平是大总统最疼爱的小女儿,自小就在大洋国留学、成长,一身的小布尔乔亚气息,最是看不起他这种武夫,他这才不得已“恶补”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男男女女“罗曼蒂克史”的。
可它们实在是太无聊了。太无聊了!
本着“书不能白看,罪不能白遭”的原则,趁着故事情节在脑子里还有点儿热乎劲儿,张至诚赶忙命亲卫往盛京宾馆专线打电话,试图联系正在满洲城逗留的陈舒平大小姐,却被告知:“陈小姐今天一早已连夜回了上京,说是家里出了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