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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列传 龙五爷 1898 字 2022-10-17

说完这一句,沈长河挑衅地看向坐在台下脸气的发紫的陈锡宁,淡然地做了结语:“我的陈述完毕,请法庭依法裁决。”

法官犹豫着看向两边的陪审团,这时有人从台下跑上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法官的脸色瞬间就由慌张转为镇静。他一敲法槌,高声道:“鉴于有部分事实尚未查清,本次庭审暂到此为止,待下次开庭再行审理宣判。休庭!”

下雨了。

时值春季,凉州却已明显有了热起来的趋势。谢忱舟独自坐在街角酒馆的屋檐下,呆愣愣看着雨水珠线一般沿着屋檐的尖角落下,良久,方才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那天,在西南军事监狱会面室里,沈长河借着“袭击”她的机会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这样一句:“真相就在书房暗室里,自己去找吧……还有,我原谅你了,小舟——不管你做过什么,你都永远是我的家人。”

书房暗室,这是沈长河平时收藏秘密文件的地方;也正是从这个地方,她偷偷地盗印了他全部的信笺、电文,并尽数交到了维新政府手中,亲手把他送上了军事法庭。

正如那个自称“段焉”的男人所说的那样,这些年来,沈长河与雅利加合众国、大洋国甚至东瀛都有往来,然而其中却绝无半点与叛国有关的记录;他多次参加新党的多项重要决策的制定,但依据会议纪要来看,绝大多数都是站在秦国大局的角度促成新党与西南军政府之间的合作——尤其是在沦陷区对东瀛的作战之上,更是如此。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一力促成,现在的新党在民间的呼声就不会越来越高。可这件事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长河既然直接让她去书房暗室,而没有告诉她暗室具体如何打开,就足以证明他早就知道她一直以来“窃取机密、吃里扒外”的卑劣行径了。谢忱舟也知道,虽然自己是挟私报复,但这样的行为也未免太过阴险、下作:毕竟,除了莫须有的“杀姐之仇”,沈长河对她确实视如己出,好得几乎无可挑剔。

当她打开书房暗室的那一刻,那个她所一向不太喜欢的基辅罗斯混血女人端着带有蜡烛的托盘,款款向她走来:“谢小姐,我一直在等你,好在你终于来啦。”

“……等我?”

谢忱舟微微蹙眉:“谁告诉你我会来?”

“谢小姐是聪明人,当然知道答案。”索菲亚琥珀色的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却又莫名哀伤:“请跟我来。”

这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