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伸手去摸那些瓶瓶罐罐,下一刻却被一只苍白纤瘦的手给拦住了。沈长河清冷的声线随之响起:“别动。”
很平淡的两个字,但只要不是聋子,便能听出来他语气之间的不善。顾明宇跟谢忱舟早就嘻嘻哈哈惯了,一时间竟慌了手脚:“我,我……将军,属下知错了。”
沈长河并不打算给他留面子,直截了当地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把人轰出去之后,他才将视线投到一旁的电话机上。
“喂?……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徐曼舒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按说,她公然违逆将军命令扣下谢忱舟及其带来的一众官兵,沈长河就算对她再容忍、放纵,也绝无可能到了现在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越是如此,徐曼舒就越是心里没底。
她这边正在思前想后,一个红衣女人就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一见这漂亮的混血女人,徐曼舒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毓秀?”
“曼舒姐,我想离开这里。”裴毓秀冷漠地看着她,吐出同样冷冰冰的几个字。徐曼舒见惯了她疯疯癫癫的模样,如今见她恢复正常不由大喜,可又觉得她这话说的蹊跷:“好好地,为什么要走?”
裴毓秀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萧子业回来了,我,不想看见他……”
“噹”的一声,徐曼舒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碎成数片。
夕阳西下之时,谢忱舟重新回到了大街上。
浑身是伤,浑身是血。从被徐曼舒关起来之后,她活生生挨了几日天机阁中众人的轮番暴打,几乎打成了残废才终于被放出来。现在她踉跄着走在人流如织的街市上,周围所有人都在盯着她这个遍体鳞伤的“小叫花”,可她并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
一张报纸飘飘摇摇着从道路旁的高楼上落了下来,落在了她的头顶。谢忱舟恍惚中拾起它放在眼前,上面赫然印着一行大字:
“伟大的将军阁下带领我们彻底驱逐境外势力,重启大秦荣光!”
她一惊,再一看这报纸的日期,才发现赫然竟是今天新出炉的。仔细看去,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布满了整张版面,化作绘声绘色的一片,接踵而至:
新党原理事长段焉公然叛党,基辅罗斯社党或是幕后黑手!
与基辅罗斯高层密谈绝密泄露:鞑靼地区或将独立!大秦怎会赢了战争输了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