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不疼吗?
墨意回房拿药过来,他却不看一眼,任血滴答落地。
墨意察觉他从昨日起就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可今天细看之下便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他的眼里失了神采,仿佛被人抽走灵魂一样空洞。
岳宁从拂月楼那回来,心里在计较西月岛一事,他们要从榕城码头乘船过去,眼下西南地区边境交战,诸多难民涌入闵地而上,人口杂乱,还需小心才好。
天色尚早,岳宁见院子里四处无人,循着香味走进正厅里头,桌上已摆了五六道菜,墨意看见她忙弯下身子,萧珩垂头坐着,看不清神色,她在他身旁坐下,他微抬头,淡笑道:“回来了。”
岳宁直觉他心情不佳,往常总是含笑的双眸此时没有半点笑意,她奇道:“因何缘故心情不好?”
她夹起一箸菜放入他碗里,萧珩低头看着碗中的菜,缓缓夹起放入口中,岳宁瞥见他指骨渗红,立时捉住他的手拿过来看,食指上的骨头竟森森露出来,顿时冷下脸问:“怎么回事?”她转头去瞪墨意,怒声道:“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墨意蓦然跪倒地上,不敢吭声。
“还不快拿药过来?”她看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冷声骂道。
墨意连连应是,匆匆跑去拿一瓶药过来,战战兢兢呈给岳宁。
岳宁道:“若有下一次,你就滚吧。”
萧珩全程没说话,他注视岳宁难得的怒容,她皱着眉头把药粉小心洒在他手上,拿起纱布包扎伤口,如果没有昨天的事,他当真以为阿宁的温柔只分给他一人。
“很疼吗?”岳宁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还以为自己弄疼他,放缓动作问。
萧珩摇头,低声解释道:“不疼。别担心,切菜时不小心划到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了,以后别做了。”
“阿宁……”萧珩讷讷道,他看着她指间的温柔,几句为什么缠在心口难开,他不敢问,阿宁心既已偏了,若是她再为蹇鸿舟赶自己走怎么办,酸心透骨的悲意凄凉涌上来,泪水在眼中打转,差点落下来,他忍住泪意,尽量不露出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