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几条的铺垫对直播来说很有效果,铺垫出我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堕落得有理有据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观众的情绪也不会得到释放,他们只会觉得:“就这?”
要知道这些事虽然大,但他们不是当事人,必须是足够惊爆眼球的事情才能够让他们产生情绪上的满足。我做过主播,我了解我的观众,他们不够理性,被部分事实牵着走,但是如果说一点情绪就可以牵着他们走,那就错了,能无缘无故牵动起他们的情绪必须是深刻入骨的。
某种时候,在灵网上窥探修真者日常的凡人也并不是想知道个对错,他们就是想看情绪的碰撞,网络建造了一个个虚拟的人格,这些人格并不只依靠电能与灵能生存。
更多时候他们需要用情绪饲喂。
接下来又有一些差不多的不痛不痒的证词,我看见唐宜翻出了那本日记。
只有这个是有用的。
唐荣泽生前名声不错,我不能直接说他为天人办事,因为一旦涉及到我的立场,这就是侮辱死者了。
这就意味着我即便是说事实,也要挑着说一部分。
唐宜作为证人第二次上来,她款款起身,我微微坐直。我瞥见傅警世擦了擦眼镜,场内不耐烦的观众与热汗淋淋的审讯官身上都发酵出一股难言的期待,好像一团粘稠的雾在我们之中。
我们都知道唐宜的证词才是最能激动情绪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她爆料最可信,也最残忍,观众一边骂她一边骂我,双倍的快乐中诞生一审的审讯结果。
唐宜身后好像被扫帚扫净,只剩下她自己的衣摆拽着影子,步伐沉重地走上证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