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头时眼角绯红,仿若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脚步声轻若无闻,那扇红木底的大屏风绣的是平金孔雀,占了大半边的素白绢。

不久林春生从上面拿下搭着的衣裳。

穿戴到一半猛地听见玻璃炸碎的声音,人一惊,赶紧拢了衣裳去看。屋里只有朦朦胧胧的月光,像是一层化不开的烟雾。

谢秋珩倒在了那个角落,炸碎的玻璃刺破了他的皮肤,点点血色沾染上了道袍。他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林春生吓到了,赶忙扑过去一探究竟。

“阿珩!”她把他扶起来摇了摇,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唇红艳异常,沾了他的血,腥味微微散开,带着股淡淡的奇异香味。

林春生不敢再惊呼,把人扶着踉踉跄跄到他床上。

拆了他的发髻,脱掉鞋和外衫,费力地推到床里面去。自己转身给他打水擦洗伤口。

一番忙活之后林春生隐约有种不安,那朦朦胧胧的光亮里他的眉眼呈现一种熟悉之感。眉目清隽雅致的同时却因为唇上的红艳平白染一丝邪意。像是被玷污了……

她甩了甩头,似乎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住,闭了闭眼,再看他时便把他的唇上也擦干净。柔软的唇触到指腹,她浑身不舒服,草草弄完了把薄被给他改好,人就守在一边。

他不能出事。

出事了谁跟自己会三清山呢?桂花和肉也就没了凑一锅的机会,更不必说七窍那头驴了,铁定不听她的话。

“阿珩,你千万别出事!”她小声道。

人缩成小小一团,浑身有点冷,头枕着他的被角,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第二日是宋怀秋敲门惊醒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