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生虚咳几声转移视线,看到火堆上的小山鸡焦成黑炭之后双眸瞪得如铜铃大小,痛心疾首的哀嚎一声奔过去看看还有没有抢救的机会。
“这这这……这怎么办?”林春生指着那儿,咬了咬唇有些想哭,“我这晚上还没吃上热乎的东西,倒叫那女鬼耽误了。实在可惜。这一可惜我晚上就睡不着了,我一睡不着可能就要做点事情。”
“可这荒山野岭的……qwq。”林春生摊开手,“总不是城里面。”
“师父觉得无趣?”谢秋珩莞尔,荼白的广袖轻轻挥过,再次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就是十五那晚的灯会。流光城里锦绣丰隆之地,人挤人,三人一堆五步一群的地儿。
灯花彻亮,屋宇楼阁近在咫尺,仿如是真的一般。
谢秋珩牵着她的手,分花拂柳般弄出一条路。在他造出的幻景里面谢秋珩就是主导者。
“十五那日没能好好陪师父出去,救你时你昏了过去。到底是没能在一起好好过一个十五。往日在山上的时候不觉得两个人之间寂寞算什么。见识了人间的繁华,便是我也有那么几分心动。”谢秋珩带着她一路小跑,声音清亮的如同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你十五那日救我,不冷吗?”林春生将碎发从眼前拨开,眼眸明亮,烟尘气一下子包围了她。路边上的货郎小摊贩,一路的吃食,一路精致的花灯,以及他挺直的背脊。
“阿珩在后山苦修的时候比如今冷多了,习惯后也不觉的什么。反而是师父,身子弱。在床上的时候就怕冷,钻到了徒儿的怀里,扯开衣襟脸都埋了进去。”谢秋珩笑吟吟地,到了最繁华璀璨的地方时放慢脚步。
林春生认出来,那是流光城的棋盘街,听铁匠铺子里的铁匠说起过。
“这儿是整个城的枢纽,我去的时候正好在点十五的花灯,足有两层楼高。因着县令捐了钱,帝都那边的富贵子弟也捐了钱。今年要比往年瑰丽许多。想着师父回来了带你去。结果……”谢秋珩失声,眨了眨眼睛掩盖住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我那也是……没办法。出门就给人寻上了。若不是知道宋怀秋这个人是个有本事的,我定然要以为他有狗鼻子或者是在我身上种了南疆追踪感应的蛊虫了。”林春生挠着头解释一番。
“没事,是我的缘故。他找你是为了找我。”谢秋珩摘了一盏兔子灯给她,俊秀的眉目如工笔勾勒,细心描染出来的。
看向她时林春生心头一跳,陷在那双秋水眸里。
他长得越大,似乎这眼睛就愈发勾人了。往日里穿着道袍人前目不斜视倒不曾看出来。
夜里这般□□不加掩饰,纵然林春生看了多次,却每每不可避免的想多看一眼,今日居然还想伸手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