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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身体虚,日后又得长一回记性了。”他把她塞回被褥里,将身上的东西整理一回彻夜对着去魂铃研究聚魂这一式。

侧颜有些许冷峻,林春生呆看了几眼,只觉得心口闷的慌,不想扰他便将眼睛闭上睡去。不久陷入梦里,漫天大雪迷眼。

一脚踩下去雪漫到了膝盖那处。

身上虽披着厚厚的斗篷,可林春生走起路来却觉得更像是裹尸布。夜色昏沉,两队人马跟在身后,华丽又稍显黑沉厚重的棺木被二十四人抬着,纸钱飞的到处都是。

那一口黑黝黝的地宫入口正对着她,林春生背后一疼,来不及回头竟就给一脚从石梯上踹滚了下去。那是说不出的疼,她原以为是头摔破了,手上的血俱是温热。

她如何能看的,仍还觉得这温热的血在源源不断地流出。

林春生挣扎着,口中说不出话,就连比划都极为难受,踉跄站起来后瞧见了地宫入口的甬道里站着那位相知谷谷主。

约莫六十来岁的老男人,生的仙风道骨。穿着松江棉布做的旧道袍,像在此恭候多时,打着那盏白面上写有奠字的西瓜灯向她一步一步走近。

林春生忍着疼不断要后退。但随之而来的是那华丽厚重的棺椁抬了进来。

刹那间林春生猛然醒悟,这或许是疏疏。

她是来过凤凰城的地宫,那棺椁隐隐熟悉,如今在这黑暗压抑中脑子反倒开始清醒。再者,她流血的是身下,并非自己的头。

“你这人非得钻牛角尖。你可知今夜雪如此的大,相知谷的谷口大学过膝,早埋了路。”谷主的灯悬在了她的头顶,伸手将她这个弟子拉起来。

在这一切看着都冰凉的地宫里,这老人的一双手虽干瘪如柴,到底是热的。使得林春生稍稍松口气。

谁知下一秒他拖着自己的这具身体往更深处走,边走边道:“老城主送你来我相知谷原是想治你的嗓子,春去秋来,几度花开,你这嗓子治不好脸还出了事。自幼如此,老夫拼尽全力,谁知你自己如此不惜命。”

林春生知道他说的是疏疏,自己的身体没有要挣扎的意向,于是走的愈深,最后看到了那个庞大的地宫,像是要将人裹缠住的茧。

“你这孩子要保不住,老城主生前告诉我,切记不要伤了你。”他声音有几分干涩,“可你如今孩子要保不住,如何能不伤你呢?”

林春生只觉膝盖一软,抱住了谷主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