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片刻,看向了侍立殿中的太子,“这件事,嗣求,你怎么看?”
檀越,表字嗣求。
躬身,檀越一应,“回父皇,儿臣认真听过,原不敢妄言。既然您问,儿臣斗胆进言,家事亦是国事,牵系百姓之心,我朝一向以顺应民意,听从民声为行事之准。”
“无论因何,家事只要不是向难以挽回的方向发展,我朝与外邦的友睦都不该受到干扰。惩戒也好受过也罢,都不过是为了平定民心。现如今父皇也已在着手处理此事,儿臣才能站在此处抒发己见。”
“唔…”皇帝沉吟片刻。
向肖靖泽一抬手,“朕不追究你的责任。为了国事而来者,不该因家事而受刑责。宫中并无留你之地,且自去使者驿馆住下,不妨你来去自由。”
夕照与肖靖泽一同伏地叩首,“罪臣叩谢皇帝陛下。”
皇帝再一抬手。身边的内侍立时会意,“陛下之令,尔等平身。”
深深叩拜等候着,肖靖泽应声方起。
皇帝转而去看黎猷川,问他,“爱卿此番进宫,同是为了此等国事?”
并不是,他是为了进宫来看皇帝被人绿了之后怎么与人当面对质,又要如何硬着头皮处理的热闹。他巴不得皇帝心生恼怒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也尝尝他十余年里的滋味。
老子下不来台,儿子装孙子似得给他送台阶。真真是养了个忠心不二的好儿子,黎猷川不屑腹诽。
但他不能说出心里话,提都不能提,“回陛下,陛下英明睿智,广纳意见,多番在朝中商议此事,老臣并无异议。”
“进宫为的是另外的事。”
皇帝眉心一抬,“说罢。”
“陛下容禀,旬阳及其周边等地常年春旱,雨水不足,已成定式,今年则是更胜以往,大片荒地无人能够成功开垦,也便饥荒连年,往年有大批人迁移至南方,有的还来到了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