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站在顾延身旁的清宏道长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傻徒儿,你这又不是出家做尼姑,即便你入了暝瑶观的门,你依旧是今科武状元,依旧能与他人婚配,又不需你断六根,我道你是在顾忌什么?原来是徒儿想嫁个好郎君。”
听到清宏道长的话,傅喆脸微微有些发红,她生得白嫩,这圆脸上立马笑逐颜开不禁浮起两朵红晕,叫人看了好生喜庆。
傅喆不好意思的便把头压得更低了,恭敬的向清宏道长跪下行了拜师礼。
顾延看着她那副双眼含春,娇羞答答的模样不由得一身汗毛倒立,忽地觉得这秋风怎地凉了许多。
说罢,清宏道长从宽袖里拿出一帧印有“暝瑶观”三字的锦书薄贴来,这是拜师贴,相当于资格证,让傅喆回府后把自己的背景资料书写下来,姓甚名谁,年岁几何,籍贯哪里,师从何人等等,皆是要在暝瑶观登记入册。
饶是接过这拜师贴,傅喆这心一下从云端掉到泥潭子里,因为她的学问基础对比她的武学造诣来说实在……太拿不出手。
自己的名字都能写得歪七扭八,莫说让她写拜师贴……这堪比上天!
今科武状元傅喆就这样半推半就的成了誉满阗晟朝的‘暝瑶观’清宏道长第三个入室弟子。
如此一来,傅喆这武状元就师出有名,所谓英雄莫问出处,无惧他人道再道她是个“野路子”,寻常百姓也不好再拿她出身说三道四。
二人拜别清宏道长,回府路上,傅喆活像个闷葫芦一声不吭的,这脸拉得比马还长。
顾延也没甚好脸色,反正素来他也是寡言少语冷若冰霜的性子,只认为傅喆这么摆着“脸色”是给他看的,不懂得知恩图报。
直到月上柳梢头,傅喆敲响了顾延的房门,顾延才知晓傅喆为啥浑身萦绕着愁云惨雾。
“这……你到底写得什么天书?”顾延坐在书案前,本来在专心致志的画丹青,画得正是灵感意境正妙之时,就被傅喆这不速之客赶得无影无踪。
傅喆拿着那锦书封面的“拜师贴”还有她自己在房内折腾大半天写出来丑陋无比的与其说是两个但看上去更像是三个字的“傅吉吉”的宣纸,一股脑全塞给顾延手里。
顾延放下笔,端着那纸上下左右倒腾看,直到那气宇轩昂的剑眉星目深锁成结也没看得出傅喆原来写的正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