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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奈何这一老一少八卦人士非要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蠢事。人家习武无非为了强身健体耳目灵敏,他们师徒看来是专用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估摸是竖起耳朵来扒听别人“叙旧”来了,两师徒的阵咳声倒是恰到好处的化解殊艺与宁淮见面时的尴尬冷场。

与此同时,在电光火石间,这两师徒就为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付出沉重的代价,夜色漫漫,只闻“铛”的一声剑啸,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利剑疾速划破夜空,从天而降,削铁如泥,将饭桌上那无辜荷叶香酥鸡的鸡头一并斩下,剑身入木七分。

“!——!”

别说清宏道长与傅喆两师徒吓得目瞪口呆恍恍惚惚,他们甚至连呛到喉咙的饭粒都吓得顺势吞了下去,咳嗽声戛然而止,一切犹如静止的画面,就连觅食归来,飞到半空准备落地的天仙,瞧着内院这骇人的架势,又急忙调转鸟头,往外飞去……保命要紧!

宁淮果真还是如此“与众不同”“出其不意”“一点就爆”,最后还是殊艺道长打圆场,拉起宁淮往偏厅走去用膳,宁淮一上桌,清宏道长与傅喆这两师徒如临大敌,立马端起自己的碗就跳到内院石板凳上默默扒拉,宁淮一把抽出他的鸣啸剑插入剑鞘中,一言不发坐下就餐。

一顿饭下来,安安静静,将“食不言寝不语”精神贯彻到位。直到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才打破这种“人为肃静”气场。

只见一队十人的人马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个体魄健硕的汉子,其余都是清一色的束袖武服打扮,傅喆第一眼感觉这些是军营里的人。

清宏道长看定来人之后,放下碗筷就迎了过去,还没走近,就听到领头那个汉子单膝跪地作揖,气势简练声线雄浑道:“任其拜见师父。”

任其?!东营骠骑将军?!傅喆一听这名讳,立马就坐不住了,也撒下手中的碗筷,两步并作三步快步走到清宏道长身旁,走近再看,任其这个骠骑将军人如其号,魁梧强壮,领兵打仗之人正气凛然,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清宏道长单手扶起任其,言语中肯的道:“任其,辛苦你了。”皆因傅喆养伤期间,继续追捕牧屿刺客的事是落在任其头上,有苦功有苦劳,每日白头训练将士,夜晚就各处搜查,也是为了配合傅喆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

任其壮实高大的身躯横在傅喆眼前很有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正式的打过照面,现在算是同门手足一场,傅喆对任其昂首作揖朗声道:“任其师兄!骠骑将军!傅喆这厢有礼了!”

任其爽快地回了个礼,“任其见过玉衡将军。”

清宏道长看着眼前这两师兄妹,心中很是失落,触景伤情想起爱徒,不禁叹谓了一声,他平生只收过五个徒弟,袁洋是唯一一个由他一手带大的弟子,却命丧牧屿军刀之下,这口气,为师定会叫牧屿军十倍奉还!

“你们两个就不要寒暄了,该说正事,任其是收到我的传书赶来与我们会合,他三日之后就要赶赴中庭支援周至礼,周至礼死守尚义城已经十日有余,死伤过半,快要撑不住——”清宏道长这厢话音未落,又闻门外有马匹嘶鸣而至……

谁啊?傅喆好奇得往大门处远眺,很快,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来人是江治云。

清宏道长看见来人,瞬间扫清刚才说起战况时的阴霾,一展笑颜,毫不掩饰他看见江治云时的欣慰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