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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喆微微昂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翘起一只二郎腿,冷冷地横扫众人一眼,像无声的表达——本将军只是来通知你们,而不是来跟你们商量!

傅喆经昨夜一遭,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所谓的一夜长大就是这种境地。现在的她肩负太多责任与期望,舍身忘我,似乎已经不记得了自己最初的那个小心愿不过是嫁作他人妇而已。

走到今天,傅喆身后守着的是风声鹤唳四面楚歌的阗晟江山,是水深火热灾难深重的黎民百姓。她不是一个人的傅喆,她是万民敬仰与希望寄托所在的玉衡将军。

煎熬的一夜过去了,傅喆面容虽黯淡无华,气势锋芒却不减半分,加上身染血衣,让人看着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见在场的大臣都没有什么声气,傅喆不紧不慢继续道:“通敌叛国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话落,沈六毕恭毕敬的从怀里抽出一沓密密麻麻的信件,递到傅喆手上。

傅喆顺势接过来,一目刮过便毫无预兆地将信件猛然拍在桌上,用中指用力得戳着这一沓信件,阴沉地笑着道:“这都是呈给皇上过目的告密件,是我在皇上咽气的那刻就派人去御书房搜回来的‘宝贝’。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恐防有人先我一步,毁尸灭迹!这些人,皇上已经盖了印章,他们的下场都得死!”

厅中大臣先被傅喆这一掌震慑得晃了神,心惊肉跳,再被她这番结语,吓破了胆。

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哪里能包得住火,何况现在都风头火势,还想着侥幸脱逃?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他们中的一些人,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浑身不住地打起颤来,冷汗津津。

傅喆早就料到这结果,她抿唇一笑活像从地府上来的勾魂使者:“忠贤良臣莫怕,傅喆从不伤无辜!阗晟还需要倚仗你们!”

语毕,傅喆话锋一转,她邪性地笑了起来:“但!叛徒,你们就逃不掉!”

听着傅喆这阴阳怪气诡异非常的话,教人脚底生寒,刑部尚书何柳实在是受不住这磨人的哑谜,他卯足劲头喝了一声:“傅喆,你到底要作甚?!即便你眼下位高权重,也不能净在那恐吓他人!一口一个叛徒一个一个通敌!你又是为何目的?!”

不知谁人忽地也插了一嘴,“就是!大家一场同僚!你莫要故弄玄虚,明人不说暗话!”

“傅将军,凡事留三分,有风使尽,难道你就不怕反噬?!”一时间,厅中这声讨傅喆的声音越来越盛,一浪高过一浪。

心虚了?呵……傅喆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这些叫嚣的三三两两大臣都是私下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