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哥儿站起来,戴上了他的绒线帽,然后抱着童一如的肩安慰道:“别怕,我们一个都不会死。想办法逃出去就好了。”
林义忠:“怎样逃?他们很多人。”
琦哥儿慢悠悠走到办公桌,拿起一个盒子,轻轻掀开,用轻松的语气说:“有这个,应该可以。”盒子里装着细小的晶体。
雷酸汞。
这是他们在画家多米的家时,琦哥儿交给成天路的。成天路没有还给琦哥儿,也不能把炸药带身上,于是先放办公室里,准备等哪一天画家事件淡去后,再上交给国家。只是他工作太忙,过一段日子竟把炸药忘了。
有琦哥儿在,世界就不得安宁。成天路心想:琦哥儿终于找到机会,要炸掉他的办公室了!
作者有话说:
写野蛮生长的时候,还能傲娇地反思一下,全球化带来了什么冲击,自我身份认同在哪里,本土和混杂各种问题。现在,啊,全球化已经成为逝去的美丽世界。虽然有各种问题,但谁在全球化里获益最大呢?想想30年前的生活吧,想想选择的局限,视野的狭隘,单一的恐怖。回到过去的封闭,一点都不好。祈求世界重开,墙壁倒塌,即使很多痛苦,也想要自由。
第38章 暴徒
这三十年的老楼,还不知道自己会经受什么劫难,兀自安详地、阴暗地耸立在市中心。
成天路想,警察要是来了,会抓墨西哥人,还是琦哥儿?那些装神弄鬼的祭司,不过是限制人身自由,最多加上威胁恫吓罪,琦哥儿却是要引爆炸弹!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盼望警察来了。
他制止琦哥儿:“别闹了,我已经报了警,很快有人来救我们,我们尽量拖延时间。”
他想了想,再次打电话去报警中心。电话通了,这次他直接说,他们被暴徒绑架了。正要讲得详细些,墨西哥人走进了房间。
抽风的电源恢复正常,墨西哥人打开电灯,笑吟吟地夺走了成天路的电话,然后对话筒讲起了非常地道的中文。对不起,我不让儿子打游戏,他就说要打电话举报我。现在年轻人啥都举报。对了,管孩子不违反法律吧。没揍他,我从来不揍孩子。
嗯嗯,辛苦了同志,打扰了。
成天路大怒,谁是他儿子?!可他没法夺回手机,五个墨西哥大汉挤在这房间里,铜铃大的眼睛不霎眼地瞪着他们。说中文的祭司被他揍得嘴角肿起,烂面具已经扔掉了,露出一张深棕色、轮廓深邃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