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咽下软糯的紫薯糯米糕,她这月份渐大,胃口愈发的好了,时不时就想吃些东西。
夕芋端走已经吃了好些的盛着糕点的盘子,给其他宫女端走,而后才回应道:“回娘娘,淑妃娘娘那边的确送了伞去。奴婢打听了,昨日宋常在去见淑妃时身边的宫女没给撑伞。”
“她倒是会心疼妹妹!”皇后嗤笑一声,抬手一挥让夕芋将紫薯糯米糕也撤了。
新人进宫后也没有改变皇帝对淑妃的宠爱,连续三日都宿在了她那。下了朝一时想起许久未去见潜心礼佛的太后,皇帝着李福才去库房挑了件趁手的檀木串,坐上龙撵去了太后的慈安殿。
临近那与模样其他宫殿一般无二却独独多了一份朴实之感的慈安殿,皇帝离着几步远,手指轻轻敲打龙撵上的扶手。李福才理会,高声道:“落轿!”
抬着龙撵的奴才依言,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确保皇帝安全下地。
几个阔步皇帝便走到了慈安殿门前,他却不急着进去,杵在那儿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规律如一,清心净神的木鱼声。
李福才不愧是皇帝身边的心腹,知他在等什么,手腕搭着拂尘上前一步,在皇帝身后小声说:“陛下,太后娘娘近些时日都在慈安宫礼佛,并未出门,无异样。”
“嗯。”皇帝沉吟一声,才踏步走了进去。
当今太后非皇帝生母,却是当今权力盛极一时的燕王的母亲。皇帝如今政权刚稳,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佛像前不宜喧吵,连皇帝都渐渐放轻脚步。
太后身边的展若姑姑见到皇帝,刚想作声请安,皇帝竖起食指在薄唇前一放,她顿时噤声。
皇帝面容沉静如没有波澜的水面,耐心极好的等着太后默念完一套佛经。等太后放下楗槌起身,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太后由展若扶着蹒跚起身,看到皇帝时一点都不吃惊,好像早已知道皇帝的存在,开口平平淡淡、家常唠话般说道:“皇帝来了。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