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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 阿凫 1129 字 2022-10-17

崔浔白过一眼,很是看不起这位孤寡好友:“我见着她便手脚发软,如何打得过?方才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罢了,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怪他多嘴。黎随暗骂一句崔浔,这般见色忘义,不过很快,他又正经起来,说起正事。

“梅嘉平的案卷,你怎么递得这么快?他做人是不大行,不过也不至如此吧。”

前一日石碑倾倒,还未入夜便收整案卷,悉数送入宫中,这等速度,难免让人怀疑崔浔挟私报复。

崔浔慢饮一口茶,玩笑道:“你今日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黎随或是皇后内侄?”

他向来分得一清二楚,私交与公事绝不掺杂。黎随若是以皇后内侄的身份来见他,多数总是为替梅嘉平求情而来。

黎随清清嗓子:“梅家素日兢兢业业,此事之上确有错处,然顾念舐犊情深,可否请崔直指手下容情,允梅相见上一面。”

如背书一般说完整句话,他腰部一塌,又是那个混不吝的二世祖,翘着腿吹牛。

“姑母也不容易,要不是梅相哭着,她也不愿意出这个头,你回绝了也好,省得姑母那边不清静。”黎随爱重黎皇后,故而对梅相那般惹人烦的举动无甚好感,话里也不留情,“梅相还去太子表哥那里哭过,不过听说梅良娣好生讲了番道理,被梅相说什么不孝不义之辈。梅良娣气极,之后索性称病不见,那老东西从前到处摆架势,如今连亲女都不屑出面。”

崔浔失笑,他说的活灵活现,梅相被请出东宫的画面似乎近在眼前。受了如此窝囊气,难怪梅相要来他这里讨便宜。

黎随依旧在喋喋不休:“不过治粟内史那个位置空出来了,杨家的人也盯着呢,对太子表哥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因而兰豫似乎想要那个位置。”

明面上不过一桩贪腐案,却牵动重要机关,各方势力闻风而动也在常理。不过太子如此按得下心,也不过是因为梅嘉平所为确实过分,才导致太子不闻不问。倒下一个梅嘉平,扶起兰豫,也算是亡羊补牢了。

崔浔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这些先不管,我要去沧州一趟,你随我一起去。”

黎随立时住嘴,重复道:“沧州?”

沧州路远,千里迢迢奔赴而去,自然是为了大事。黎随一拍脑袋,登时反应过来:“梅家祖籍似乎在沧州?”

崔浔颔首:“是,梅嘉平贪墨钱款还有不对之处,前些年他曾回过祖籍,圣上命我去沧州查一查。你也是圣上钦点,随行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