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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 阿凫 1002 字 2022-10-17

“可是崔浔的腿”

谭渊摇摇头:“直指说两位兄弟是他带出去的,也合该由他带回来,谁也拦不住。女郎还睡着的时候,找医师来看过,也包扎过了,说是有些移位,没伤到根骨,之后好好养着就行。”

倒也不是谭渊特意将这事往小了说,而是在他看来,比起崔浔过往的伤,这点属实排不上号。毕竟有过腹部挨上一刀,还要继续追人的先例,崔浔在他眼里,和神仙也只差不会飞了。

然而秦稚却没心思吃饭,手里捏着筷子,下意识在饭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没头没脑问了句:“黎大人,我是不是对崔浔不大好啊。”

黎随把整壶水灌入腹中,尚觉不够,正剥着一个橘子,闻言一用力,拇指整根没入橘子,不可置信道:“你可算察觉到了?你对他那哪是不大好啊,你对他简直是太不好了!”

他显然没明白一件事,女子口中的话大多是自谦,你若是当真顺着说下去,便该做好受磋磨的准备。

果不其然,女儿家的自尊心在此刻作祟起来,秦稚放平筷子,先是喃喃为自己分辩:“我哪有”

不过说到后头,她自己也有不好意思起来,扶着额头避开黎随的目光,又问:“还请黎大人指教,我何处不好,又该如何自勉?”

黎随思忖片刻,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含糊其辞道:“不大好说,只是觉着你不大爱搭理他,他和你说上三句话,你便急着赶人,或许你多和他说说话?总归你对他好些。”

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样,秦稚一时倒也信了十分。梦里情景十分可怖,眼一闭,崔浔苍白的脸仿佛又近在眼前,激得秦稚原地打了个寒战。

以她有限的认知与黎随的话瞧来,应是她平日着急忙慌把崔浔往外推,心里那点愧疚作祟,才在夜里让她尝一尝失去的味道。

那滋味属实不好受。

梦里的失落延续到现实里,秦稚只埋头不知想些什么,故而直到崔浔收尸回转,一眼瞧见她眉头拧成结,坐在大堂里长吁短叹。

他心思一转,往秦稚身边一坐,手里的东西顺势递过去:“刀找回来了,我也擦过了,庄越仁也被擒了,至于季殊,我只放他一次,日后还有机会抓回来。你你不必不开怀了。”

显然他有些误会,以为秦稚忧心的是那些不相干的事,甚至连季殊都提了一嘴。

这倒是让秦稚愈发纠结起来。本来愁得便是枉担崔浔的好意,谁知他一出现,心里的愧疚愈发明显起来,眼前死后又是那片血肉模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