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治下安稳,真想查一个人的底线又岂会一无所获,何况还是黎皇后的人,要说其中没有些许关系,谁又能信呢?
崔浔轻声道:“其中怕是有人替他捏了个身世,他这头查不下去,不如去查查戚观复。”
黎随了然,算是把这话记在了心里,兹事体大,他一改往日的不着调,认真想法子应对。
来往间又对饮了几杯,秦稚忽然出声道:“可否劳黎大人一桩事?”
“嗯?”
她从袖中取出季殊送的小瓷瓶来,递到黎随面前:“想请那位医师帮着看一看,这瓶药对人体是有有害,亦或是有什么用处?”
好在她今日临行前,想着带上这瓶药找人看看。方才不慎忘了这事,此刻记起来倒也不晚。
季殊这个人虽说信不过,但也不至于明晃晃拿着害人的东西招摇过市,找人看一看,再来决断如何处置。
黎随顺手接了过去:“成,我让他帮着看看,不过你这拿了药却不知有什么用处哪里拿来的?”
此刻连崔浔都忍不住侧目望她,他们也算是日日在一起,怎么今日拿出来的药,他连见都未曾见过。
秦稚转过头来,一时想起季殊来过的事还未同崔浔说起过,此刻拿了药出来,大有些心虚,道:“昨日季殊来过,这药是他给的,说倘有用处。我怕有什么问题,才想着找人看一看我本来想同你说的,结果起来后便忘了。”
“忘了说他来过,却记得把药带出来。”崔浔听着这前后满是漏洞的话,无奈地叹气道,“你该喊我的,他那样的人万一伤了你怎么办?给你什么,你也真便收了,晚些我再找些功夫好的人过去你那里。”
秦稚自知理亏,呐呐道:“那把药丢了吧。”
谁知崔浔却并非如此想,反倒叮嘱黎随:“多找几个人看看,问清楚里头到底有什么。只要对人无害,送都送来了,便留下吧。”
秦稚与黎随一怔,这分明是贼子的赃物,怎么他还要做出私藏的事来么?
崔浔伸手点点她的头:“想什么呢,留下做个罪证,日后也好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