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胡说八道,也不知道哄骗过多少人。秦稚瞥他一眼,慢慢挪了些过来:“我这样同你说话脖子疼,明日再练功吧,现在坐着说说话。”
崔浔循着台阶也就下了,在季殊躺过的位置躺下,侧头望向看着月亮的秦稚:“乔恹是这些日子事多,才想岔了,我会让母亲尽快再为她寻户人家的。我明日去帮她把婚事退了,我们便回去吧。”
他一连串地讲着,生怕秦稚有一个不信。
秦稚只是笑着,月色洒在她脸上,那是崔浔见过最美的月色:“如果今天有人同我提亲,你会怀疑我吗?”
“自然不会。”崔浔毫不犹豫,“但我不会让那人好过。”
“那不就成了,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我只是有些烦,坐在这里看看月亮而已。”秦稚很理所当然,甚至有些自吹自擂道,“毕竟我这样的,你再去哪里寻第二个?”
既没成心结,崔浔也放心许多,捧着她道:“是啊,所以你可千万别离开我,不然我再去哪里找一个嘤嘤呢。我以前总在想,这世上的景色多好,可惜没有你与我同赏,如今却没有这样的遗憾了。”
秦稚忽然回头,正对上崔浔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原来他不是在看月亮吗?
崔浔双目灼灼:“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为免有人生出想法,我们及早成婚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袋子香囊,塞到秦稚手里。
秦稚鼻子灵,隐隐闻到了些味道:“花椒?”
“嗯。”崔浔点点头,“是花椒,视尔如荍,贻我握椒。当初没收到的,如今都该补给你。嘤嘤,我从始至终都欠着你一句,我欢喜你,从幼时开始,到你我白发苍苍,子孙满堂。”
他突然对着月亮大声喊了句:“我都欢喜你,此生此世,崔浔只欢喜秦稚一人!”
这样的郑重其事,也不知花椒在怀里藏了多久,带着他身上的气味。秦稚把香囊好生塞到怀中,回头道:“我也是。”
笑弯的一双眼里,只崔浔一人,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