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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 阿凫 1127 字 2022-10-17

今日这样的急切是头一回。

萧崇正被酒气熏得头昏脑涨, 由着乔恹替他细细按着,一边听人回话。

“有人瞧见太子擅用天子十二旒。”

喝得不清不楚的一群人顿时没了声响,连杯盏滚落也不敢去捡,各自设法从萧崇脸上猜出些什么来。

崔浔眉头也是一皱,天子与太子朝服各有规制, 天子冕前悬十二旒, 太子不知缘何逾制擅用,恐有不臣之心。

“你怕什么?”

原来乔恹心里一慌, 手中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 倒让萧崇轻声呵责了一句。

乔恹匆匆跪下:“妾一时心慌”

她或许有话要说, 只是一时还未想到如何为太子作保,便被底下的戚观复截住了话头, 端着是个不偏不倚的模样:“陛下,太子仁厚,当不至于行此事。不过臣观事粗鄙, 常有不察人心之处,陛下眼明心亮,自有圣裁。”

萧崇一手捏在乔恹腕上,拉着人从地上起来,脚下随意踢动滚落的杯盏,眼瞧着他往地下去。

思虑良久,他才揉着额角开口:“一顶冠冕,也值得如此心急来报。”萧崇信手点了崔浔,“来,你说。”

眼见他似乎并无甚深究的意思,崔浔试探着开口:“臣以为,戚大人所言甚是。抑或人多眼杂,一时看走眼也为未可知。”

戚观复垂手跪着,闻听他话里话外的包庇之意,开口:“不过依臣愚见,此事既已生,即算是空穴来风,倒是也该着人前去彻查一番。”

“你倒是知晓自己愚笨,不过也不算无用,那便让人去看看吧,无事也只当规劝太子行径。”萧崇似乎有些郁结,拿手在胸口锤了两下,才勉强咳出一声来。他巡视了一周,在崔浔身上略停了停,才又移开目光去,指了个无甚有用的世家子,“你去。”

崔浔只觉得有目光从他身上移走,听得这一声,便知萧崇大约对自己也起了些许疑心。

昔年受用之时,不过因为崔家不入党争,以纯臣之身中立其中。这段时候或多或少,他都有些偏于太子,想来萧崇也看出来。

如今甚至连此类常归绣衣司的事,都交了旁人去做,只怕是担心他有心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