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诃奈期四目相对,那份了然的笑意一直挂在诃奈期的嘴角,一刻都没消停过,他清楚的明白——诃奈期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替约克掩盖罪证,这样的做法,现在看来是藏不住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诚一些,诃奈期不是那种需要他撒谎的对象,想到这里,男人张口道:“我不吸烟。”
那笑随之放肆了起来,诃奈期向前一步,瞬间剪掉了他俩的距离,闼梭比诃奈期矮了一个头,他可以感受到医生的呼吸在自己发丝间的穿梭。
“在大司法心中,什么是真正的正义?把真正的罪犯送进监狱不是吗?”诃奈期问道,眼睛随即一亮,很期待似的抱起了胳膊,盯着他瞧,这样的目光和盯着自家的宠物猫狗没什么区别,仿佛医生把逗猫棒放在猫儿的眼前摇动着,逗弄着他的反应。
一连串的质问,让闼梭哑口无言,再多的话都凝结在嗓子眼里,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在对方眼里成了多有趣的乐子,诃奈期强忍着笑意说道:“您是执法者,却在犯法,这样的事,如果让人知道了,会不会影响司法监的公信力——”
有一瞬间,诃奈期看到了闼梭眼中的闪烁,那份动摇只维系了一秒钟,接着,他咬了咬牙道:“尽管如此,我依然会这么做,我维持的正义不是法律的,也不是法庭的,这份正义只存在我心里,我也许做错了,可我依旧坚持。”
“你很像一个远古时代的侠士——如果受害者之中,没有你的朋友,你还这么做吗?”
“我会的——”
“就算因此而失去了大司法的工作?”
“是。”他毅然决然的回复,没有丝毫犹豫。
“你是不会哀求我,让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可是我认识的闼梭,他是一个会维护公共卫生的善良人,他见到了掉在地上的烟蒂,也会随手捡起来扔进垃圾箱里。”诃奈期伸出一只手,把男人搂入怀中,轻轻言语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人不忍破坏他所坚持的东西——”
闼梭震惊的转脸去看诃奈期,却只看到对方一个柔和的轮廓,只听得诃奈期的心脏跳得很快,像是要钻出胸口扑到他的怀中一般,他从不知晓这个只认识了两个多月的人,竟入了骨的懂他。
他看不见诃奈期的表情,恣意妄为的笑着,那是玩具失而复得的心满意足——
++分界线+++
诃奈期从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看表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环顾四周,的确是他的那个精致的办公室。他记得自己走入那间小屋,那位雀梨医生只问了他三个问题,他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微弱的想起曾问过雀梨:‘对一个男人心动,是说明我哪里出了问题吗?’
‘什么样的男人?’
他想起闼梭,想到那个人在挡在自己身前空手抓住匕首的勇毅,想起那个人躲在黑暗角落里的低泣,说道:‘坚硬又脆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