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锅对面的陈镜娇,热气腾雾飘起,给两人之间的距离添加了一抹神秘感,她总是能给他意外的惊喜。
从第一次见面,从一盏茶开始,再到种种,陈镜娇给他一种从未见过的乐观,好似不受世间拘束的超脱感吸引了他,从那日一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开始,他只觉得胸膛一股热浪卷着雾袭来,激的他措手不及。
本以为世间只有案件才是明亮的,人心在种种案宗里都看了遍,什么兄友弟恭,伉俪情深都比不过一字利,人同人之间的关系是需要代价维系的。
所以他对她好,只是承认这点,愿意付出代价来让她接受他容纳他。
但好像事情并不是这样的,陈镜娇会对茶肆里每一个伙计好,照顾到每一个人,即便遇到背叛也不会颠覆自己的认知而改变,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她,她就像平静的海,即便有海浪打开,也会终归平静。
甚至在她眼里,没有那些所谓的约束人的纲常伦理,这是最让他惊讶的事。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万物以法为大,时间久了,这些冰冷的法律就会磨灭人性最深处的伦理,成为法的机器。陈镜娇让他想起最开始的东西。
“是该换个大桌子了,但这屋子小,要是放太大的桌子反而会喧宾夺主,不如换个屋子。”晁珩吞下嘴里的东西后优雅地擦净嘴说。
去他的食不言,寝不语。
“你怎么知道我想换个屋子”陈镜娇惊讶,难不成大理寺少卿案子看多了还会看人心“我不仅想换个屋子,我还想换个茶肆店铺,现在的太小些,前几天寻了几个点心师傅跟学徒,其中有个点心师傅是账房先生的表弟,为了给学徒腾出地方跟他表哥住一个屋子,看的我甚是心痛。”
“那你可想好挑哪里了?”
陈镜娇瘪嘴:“还没呢。”
晁珩说:“要是没有相中的地方,我倒是知道块地,是个酒楼,那掌柜要回老家,所以要将店跟地都当了,我同那掌柜有些交情,你若是想要,我同他说一说,说不定能给你便宜些。”
陈镜娇眼一亮:“真的?那地方在哪?”
“花桥一里外,位置正好,楼外就是平康大街,来往人多,人流也大。”他还有一句没说,那就是他家就在附近,此时他笑眯眯的样子让陈镜娇眼花差点以为看花眼了。
晁珩头顶怎么看起来像长了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