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脆弱,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让她心烦意乱的麻烦糟糕事,怎么今天这情绪就跟开闸的洪水一样憋都憋不住了呢,真丢人。
她趁机用袖子擦干眼眶中的泪,深吸一口气等心绪逐渐平复。
还不能这么脆弱,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等着她。陈镜娇这么想着,还在庆幸幸亏不是在伙计们面前这样,不然她一个掌柜都这样了,伙计岂不是看了以后更担心害怕了。
她用手撑着案桌,轻轻站起来,突然感到袖口处一股轻柔的力量制止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她顺着看去,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拉着自己的袖子,往上看去却没有任何预兆的同那双眸子撞在一起,心骤然漏了一拍。
那双慵懒的眸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盛着秋夜的风,揉到她的心里。
“怎么哭了。”晁珩的声音带着些鼻音,也有点哑。
陈镜娇脸一红,试图狡辩“我没哭。”
“撒谎。”晁珩眼神下移到她的袖子上,那块被泪迹加深颜色的地方赫然揭穿了她,“哭鼻子。”
晁珩哄孩子口吻,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突然伤感一下而已,人也需要释放一下的嘛。”陈镜娇故意说的轻快,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晁珩却仍旧直直的看着她,明摆着不信。
陈镜娇装不下去了,瘪瘪嘴,“我就是觉得替你委屈,摊上这么多事。”长金泽明着暗着提示晁珩,陈镜娇也不傻,在这个时代逾矩是最致命的。
晁珩甚至在刑部安插了暗线。她现在相信晁珩并不是狄仁杰在世但是只会破案的大理寺少卿了,看向晁珩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诡秘的敬畏。
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又是伤感又是笑突然又严肃的看着自己几种人类情绪轮着变,这事轮到谁身上,谁都能懵一会儿,特别是平常脑子转的飞快但因为刚刚睡醒又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所以脑子转的不仅比平常慢还卡顿的少卿大人。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委屈什么,不委屈。”
陈镜娇莞尔一笑,“放心,以后肯定不委屈。”没头没尾的话让晁珩更懵了,她没给晁珩反应的机会,告诉晁珩等自己一会儿,去下面端着茶上来。
“夜都要深了,就不给你泡太浓的茶水了,喝点天山白吧。”陈镜娇左手扶住散下来的袖子,将茶具干脆利索的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