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花厅里走出来一个风光霁月的人物,白衣胜雪,可那一颦一笑,却生出无尽的旖旎繁艳,跟锦缎堆砌出来的一样。
周蔻第三次见他,仍忍不住恍神,淮溪君一步步下了石阶,走到她面前,然后猝不及防拽起她的手,撩起大袖。
周蔻闭眼尖叫一声,纤细的手腕被他禁锢掌心中,他的力气很大,大到同他的样貌截然不同,像是习武多年的铁血将军。
周蔻眼睛紧闭着,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幸淮溪君只是看了看她那被擦过药的手,冷哼一声,将那金瓶子丢在她手里。
“你告诉我,这药为什么不擦?”
周蔻睫羽轻颤,睁开了眼,看着手里的小瓶子,惊魂未定的模样,“我我不知道。”
淮溪君咄咄逼人,“不知道?不知道擦药,还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要召你?你故意留着这伤去堵皇后娘娘的心,真算是我小瞧你了。”
周蔻茫然无措,她何时何地又是故意了,“我真不知道这药是给我的,你也没同我说啊”
淮溪君冷冷看她一眼,从她的神情反应中想看出一点端倪。
但很可惜,他没找到。
这个女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真是个傻的?
周蔻想去扶萱花莺草,淮溪君却道:“护不了主子,让主子大庭广众之下落伤,这是她们的失误,罚她们跪足三个时辰是恩典,若是今日敢挪一步,那就跪上三天三夜。”
周蔻手一抖,不敢去扶了。
她只能去求淮溪君,“这事是我的错,和她俩没有关系,你要罚就罚我吧。”
淮溪君睨人,“你是皇妃,没有人会罚你,但要是出事,她们两个就得替你受罚,今天的事情是让你长记性。”
这比罚她更难受,萱花莺草又做错了什么,她们只是服侍她的,哪里敢跟周郁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