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应当是个丫鬟,她七拐八绕去了药房,出来时兜里鼓鼓囊囊的,眼神闪躲,萱花心下了然,应该是个偷药材的小贼。
这合琥馆的药材本就不是他们的东西,人也不是他们的人,萱花现在没心思去为了这点不相干的小事出面,转头便回去了。
犹珠依着周蔻的吩咐,将药偷出来,去厨房煎好了,再通过机关进入地宫,给周蔻送去。
吃了药,周蔻面色果然好了很多,也不喊着肚子疼,犹珠也就放下心来。
既然没事,就不必报给将军了,不然将军还以为是她没伺候好,指不定要平白惹出许多是非。
周蔻掂着空药碗道:“这安胎药,每日早晚都要服用,一天都不能断了。”
犹珠嫌麻烦,自己还得到上面偷摸去煎药,可想想她也待不了两天,辛苦就辛苦些,把将军安排的差事做好了就成,待到事情结束,她就离开合琥馆,到时候谁会记得她一个小丫鬟。
唯一麻烦的就是,她得要在上面走动了。
不过也不打紧,她面生得很,平日里四处当差,任谁也想不到她。
周蔻也是在赌,她故意让犹珠去上面偷药煎药,为的就是让她引起注意,可合琥馆不是皇子府,如今她丢了,指不定一团糟,也许一直到出去,也没人会在意犹珠这个小丫鬟。
但她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
一天又过去了,高宥还是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他只能相信周蔻真的被贼人带出了窳浑城。
虽然心里存了个疑惑,但为今之计,只能多把注意力放在对近心亭的排兵布阵上去。
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房间,他朝外走着,即便是寒冬腊月,雪飘在他身上,高宥也不觉得冷。
合琥馆很漂亮,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有各的景色宜人,但高宥一点赏景的心情也没有,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点往前走,两道奴仆见了他垂手问安,他也恍若未闻。
过了垂花门,每隔几步就栽种了一株梅树,红梅点缀了银白一片,格外刺眼,梅香漫溢在四周,一个丫鬟见到他,赶紧低头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