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瑜停了笑,久久没有抬起头。
压抑的哭泣声不断地从他那传过来,声音低沉又悲怆,如穷途末路的绝望,又如绝处逢生的狂喜。
孔飞白十分诧异,他从没见陆温瑜哭过,哪怕小时候被孔尚启折腾的那么狠,他也从来不吭一声。
他走过去拍了拍陆温瑜的肩:“你怎么又哭又笑的?疯魔了?”
良久,陆温瑜才抬起头。
孔飞白吓了一大跳,只见他的眼睛里已满是泪水,顺着脸庞不断的滑落下去,无声地没入衣襟里,洇湿了一大片衣衫。
只听他哑声道:“飞白哥,我怕是要疯了。”
孔飞白一愣,道:“怎么?”
陆温瑜使劲揉了把脸,将眼泪擦净了,盯着昏睡的萧煜,露出一个苦笑:“我找到他了。”
孔飞白定定看了他片刻,终于明白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可置信道:“你、你是说,萧煜就是你找了三年的那个少年?”
陆温瑜坚定地点点头。
孔飞白:“你、你怎么确认的?就凭瑜哥?世界上叫瑜哥的那么多,万一他写的是别人呢?万一我喝多了看错了呢?”
陆温瑜沉思片刻,然后摇摇头,道:“不,我确定我没认错。他和阿云一样有鼻尖痣,马球赛上帮我抵挡李元良的黑招,带我看花灯,知道我喜欢吃辣,还帮我澄清谣言,最重要的是,他还知道我和沈伊曾有过婚约。”
“痣这玩意儿是巧合也说不定,喜好这些一打听就能知道,至于帮你的那些事,我也可以做到啊。就是带你看花灯……”
孔飞白想象了下两个大男人你侬我侬互相依偎地看花灯,不禁打了个哆嗦,“咦!有点肉麻,做不到……等等,你说你和谁有婚约?沈伊?什么时候的事?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陆温瑜不知道他兄弟的重点怎么跑到沈伊身上了,只能道:“好几年前的事,我早退了,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