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冷笑出声,收起手中的这副画卷,心里的火气再难抑制,扬手就把自己当初费尽心力所作之画扔到了烛火上。
画卷被烛火点燃,但几瞬后,卷轴却压灭了烛火微弱的灯亮。
书房恢复黑暗,景衍顿了会后,借着窗外的月光,将画卷藏进了桌案的那处暗格。
放置妥当后,他起身踏出书房,走向了寝房的内室。
内室中,枝枝抱着薄被,屈膝睡着,时不时嘟囔几句,景衍听不清她说着什么,只隐约听了句“难受”。
他拧眉上前,闻到她身上的酒气。
这是临到要逃离他的前夕,开怀的彻夜痛饮吗?
景衍如此想到,顿时就没了去给她收拾的心思。他落座在床榻前的摇椅上,冷眼看她自生自灭。
他就这样瞧着她,沉默不语,眼神中是读不懂的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景衍起身倒了茶水放在床榻旁一抬手就能够到的小案几上。
搁下茶盏时,枝枝许是感受到了动静,突然抬眼瞥了下他,还伸手去够他的衣袖。景衍以为她醒了,惊得顿住动作。
枝枝却只是够了这一下,就又合上眼睛沉沉睡去。见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景衍心底压着的怒气突然又冒了出来。
他凉凉的笑了声,欺负枝枝醉得彻底不会醒来,俯身在她脸上咬了口,未用全力,但已见血痕。
枝枝睡梦中呓语着喊痛,景衍讽笑骂她:“铁石心肠的骗子可没资格疼,沈枝枝,你且等着,你想远走高飞,朕偏不让你好过。”
话落,景衍撑起身子,转身推门而出。
他背影落拓不羁,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