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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闻言,眉头愈发凝重,他摆手道:“你先退下吧,让管家给你安排个院子,暂且住下。”

徐梦见目的达成了一小部分,悬着的那颗心安了一半,起身寻管家去了。

她退下后,不消片刻,端王便察觉到厅堂内有了变化。

“出来吧,何必再躲躲藏藏。”端王沉声低语。

他话音落下,窗棂下闪现两个身影,端王抬步上前,待将来人看清后,神色微讶。他听那徐梦说有暗卫跟着她,还以为只是一个身手稍好些的暗卫跟着她暗中入了王府,却没想到来的暗卫是宋书,而他的身边立着的另一个人竟是景衡。

“你果然没死。”端王瞧着景衡开口。

景衡眼下并未易容,他以自己的真容示人,明明依旧是多年前京城温润如玉的太子爷那张脸,可如今瞧来,这面孔却分外阴寒可怖。

“端王您说笑了,您和景衍都没死,孤怎么会轻易下黄泉。”景衡笑容凉薄讽刺。

“景衡,你费尽心思见我,所图为何?”端王开门见山的问他。

景衡闻言,笑音愈大,答话说:“我啊,不过是想助你们父女团聚,顺便让你倒戈,助我杀了景衍。”

端王眉心紧拧,声音含怒:“你好不容易逃脱,留了一命,作甚要想不开去和景衍作对,就此隐姓埋名安稳度日又何不好?”

此言一出,景衡笑意顿失,他带着嘲意开口道:“王爷莫非忘了,孤落得如今这般丧家之犬的地步,是拜谁所赐,你让孤如何甘心苟活度日?”

景衡毕竟是端王的晚辈,端王不过是在景衍落难之时帮过他,却根本不曾牵扯进景衍夺位之事,他也一直将景衡视作晚辈。

“这帝位之争,从来都是踏着尸山血海,你啊,本就不适合为君。景衍他纵使手段残忍,心思诡诈,纵使再被朝臣暗中骂作暴君,但他确实能抗的起风雨飘摇的江山,但你不同,你至多是个守成之君,可你那父皇治下的江山,如何是能容即位之君守成的?如今帝王之上坐着的,若非是疆场血海厮杀出来的景衍,那北凉铁骑怕是早已踏破我朝帝京!”端王心中苦叹不已。

景衡却是听不得他这些话。他任凭端王说完,回以冷笑。

“孤要他景衍的命,从来就不仅是帝位之争。他从前的对手,是父皇,而我不过是他在布这场局时,顺带着毁了的一个有即位可能的储君。景衍毁了我本该幸福平稳的一生,我恨他入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复仇!”景衡声音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