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温蹊蹲在门边,愣愣地看着指尖上干涸的血迹,那是从斗篷上沾染的,纪北临的血。
门很快打开,温乔赔着笑同袁大夫一并出来,袁大夫用力摆着手,哼了一声,“你们都是不要命的人。”
“是是是,您说的对。”温乔替袁大夫顺毛,使了眼色让温蹊进去。
纪北临已经穿好里衣坐在床边,见了温蹊便同她笑,好似无事发生过一般。
温蹊站定在两步外,“你没事吧?”
“大夫来过,已经没事了。”
“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北临双手撑着床沿,将背挺直不让温蹊看出端倪,“他们的目标是我。”
这场打斗本就是一个陷阱,以身为饵,请君入瓮。
因温柔入宫承宠,楚季一早便将皇上有意放了纪北临的传闻放出去,且保证能让武阳侯夫人听见。
武阳侯夫人只一个儿子,如今儿子没了,世子之位要被庶子继承,加之亲弟从前亦是死在纪北临手上,早就对纪北临恨之入骨。而世子妃被侯府上下骗婚,又因武阳侯的威胁活的战战兢兢,心底恨着他们却无能为力,楚季便与她合作。世子妃回到武阳侯府后刻意在武阳侯夫人面前提起纪北临加深她的怨恨。
今日纪北临私自出狱之事亦是世子妃有意告诉武阳侯夫人。纪北临若是隐姓埋名,远走高飞,武阳侯夫人的仇这辈子也无法报。世子妃以此为由撺掇武阳侯夫人偷了武阳侯的令牌,将家养的府兵派了出来,务必要让纪北临死无葬身之地。
纪北临与温乔原都准备妥当,只是温蹊忽然要送他,这才出了些差池。
好在温蹊并未受伤。
“今晚之事会传到皇上耳中,明日温乔会将人送去皇上面前。”
“可若是将人送到皇上面前,你私自出大牢的事情亦会暴露。”温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