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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此时此刻,史伯璧在核对渤京商肆的账目时,微笑着指出一处疑点,“这里的日期和帐簿有所出入,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粗心大意了。”

其中一人抱过帐簿,一点点地核对,人已经抖如筛糠。

心虚作祟,是做了假账无疑。

史伯璧敲着摞高的账册,闲适地走来踱去,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韫和想悄悄地走开,史伯璧忽然抬手打断了说话声,目光在她脸上轻轻扫过,又示意继续。

韫和走不是留也不是,手指绞着垂长的绦带,胸腔砰然跳动。

肘部的袖子轻轻地向后牵了一下,韫和顺着方向看过去,一张清秀稚嫩的面孔正冲着她笑。

韫和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谁。

小脸上的一双眉眼巧妙地弯成一个弧度,“十二姊,我是含琢啦。”

“你怎么也来了,伯娘知道吗?”她惊奇极了,拉着史含琢悄悄地出来,拿了块案上的糕点塞到她嘴里。

“就是母亲要我来的,她没空管我,把我丢给阿姊来盘账。”

史含琢嘴里鼓囊囊的,把她拖到冒着热气的食案,“快把药喝了吧,才刚入秋就染风寒,真不让人省心呐。”

上次见到她才豆苗高一点,如今都知道关心人了。韫和欣慰地端起药碗。

史含琢又摸摸她的手,“十二姊,你的手好凉,我听说这是气血不足。难道姊夫的阳刚气都没办法改善一二。”

韫和呛了一口,把喝进去的药汤吐了一半出来,“史含琢!你都学了些什么。”

史含琢嘟嘟嘴,又很惊奇地指着她的脸颊,“十二姊,你和猫打架了吗?脸上好多的小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