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两个人这个样子会很尴尬,事实上一切都无比自然。
她暗暗地猜想,这种情形像不像母亲和父亲闲暇时的相处。
赵君湲对上她可疑的视线,“想什么?”
“我记得清楚,母亲常常坐在此处……”韫和脱口而出,又适时止住。
太尉与公主鹣鲽情深,闺中自有不少夫妻间的情趣。
赵君湲淡笑,无意识地把玩起着她的手指,“犀娘,你我未尝不能。”
韫和面醺耳赤,侧脸望着香炉中袅然升空的轻烟,听他嗓音低沉如弦音。
“我自己有错,很多事情理应让你知道。一是因我自身原因,二是赵家内院庞然复杂,不比后宫轻快多少,往后我一件件告知你,自会明白。眼前你安心住在自家府邸,衣食出行有王媪安排,一切都遵照国公夫人的标准。”
他亲口允了诺,韫和也想要装得贤惠大度,可怎么都愉悦不起来。
她是宋国公嫡妻,却不能住在赵府。终其根本,这是她和赵君湲之间的心结。
韫和故作轻松地一笑,抚上耳际,“那你会常来看我吗?”
赵君湲捏住她的手腕,郑重地点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会遭外人非议,不过那只是一时而已。犀娘,你不能自乱阵脚。”
韫和挣开他的手,换了一个方向,背对着他,“我懂了,你放手去做吧,我绝不会成为你的负累。”
她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她的安危着想。出于对她的爱护,他是对的,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要承受世人的蜚语流言无疑是致命一击,她别无他法,只能接受他的安排,但对此事的排斥她无法避免。
赵君湲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别人只需听命遵办即可,他不需要考虑他们的感受。但他此刻莫名地烦躁,尤其是看她在自己面前委曲求全的模样,心里邪火大盛,手上的力道不免加重。
他握住她的肩臂,有些强势地把她拉起来,韫和没有防备地被拽坐起来,一脸惶然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