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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梁宽又办成几件事,梁帝对他大加赞赏,赐下田宅和奴婢。尝到了甜头后,梁宽对权力的渴望只增不减,开始募集宾客,拉拢朝臣,培植自己的党羽势力。

在他的猛攻之下,太子已经置于鼎镬中,只需再添最后几把火。

侍女带了右昭仪的话,梁宽一点即透,晓得母亲是要他见机行事,换了王袍冠戴就匆忙往议事殿去。

议事殿檐阶下,朝臣们纷纷脱去舄履,脚臭和汗臭混杂交织,臭气熏天,几乎叫人晕厥。

朱蔷受不了地皱起鼻子,拿手扇了扇。

这些人都不洗脚的吗?一个个瞧着外表斯文,人模人样的,却不洗脚,和衣冠禽兽有什么分别。

暗自腹诽了几句,朱蔷还是忍着恶臭去脱鞋,他刚弯下腰,一抹身影就倾了上来,毫不客气地挡去大半亮光不说,更可气的是,他们这群人多少有点狼狈的态势,偏他一人光风霁月,存心要把他们鄙视到尘埃去似的。

“宋国公竟也入朝了?”朱蔷看也不看人一眼,漫不经心地脱着脚上黑舄。

赵君湲立如芝兰玉树,眸光逡巡一圈,如视草芥,“曹国公莫不是记性也差了。赵某缴了兵权不假,朝参的资格却还是有的。”

“哦!”脱完鞋,朱蔷自腰带笏帛取下笏板,持在手中咳了一声,有些刻意地显摆。

“那可要好生珍惜才是,朱某怕国公走了晏少府的老路,一时不慎弄丢了朝参,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身份显贵,他的朝笏是上乘的玉制成,自和别的不同。

赵君湲瞥了一眼,心中好笑,“劳曹国公挂心,赵某也有一言,玉石易碎,千万当心了。”

他意味深长地翘了翘唇,上前去主动解下佩剑。

朱蔷盯着玉笏,这是说他站的太高,容易摔呢。

朱蔷气闷,望了赵君湲两眼,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挑着眉头,一派闲适地等着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