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和被他一路拖拽着回到卧寝。
香已经重新焚上,馥郁芬芳,熏满了整个帘帐,韫和脑袋都有些发昏发胀。
赵君湲一进屏风后面就径直解着腰带,韫和心情忐忑地替他脱下外袍,抱在怀里,局促地站在那儿。
阮咸搁在案架上,昏昧的烛晕里透出两分光泽,赵君湲一手取来,拨动一弦,回身看着紧张不已的韫和,“会弹了吗?”
韫和摇头,又点头,赵君湲把琴递她,“弹给我听。”
韫和犯难,“我弹的不好,只怕污了你的耳朵。”
“你都没弹。”赵君湲挑了挑眉,不容拒绝。
“好吧。”韫和咬牙,颇有豁出去的架势,搁下衣袍,捧过阮咸,随他入了蒲席对坐。
甫一拨弦,赵君湲的眉头跟着一皱,韫和心头猛跳,起头就错了几个音。
一曲断断续续弹拨下来,她松了一口气,略紧张地看向赵君湲。
赵君湲只是抬手,“拿来给我。”
以为他要弹,韫和抱着琴膝行上前,赵君湲取过丢在旁边,大掌忽然掐住她的腰,将她扯到怀中。
韫和受惊,双手抵在他胸膛上,企图挣扎起身。赵君湲手从背后按住,气息喷薄在她额头,语气揶揄,“儿时的聪明劲都去哪了,嗯?”
被他调侃得两颊羞红,抬不起头,韫和不禁恼羞成怒,捏了拳头捶在他肩头,“你放开我。”
箍在腰枝的手却纹丝不动,笑语轻飘飘地落在她耳畔,“夫人悍烈如斯,和那时无异。”
韫和倏地住了手,仰头望着他光影里的五官,和一双幽深的眼眸。相比少年,如今的他轮廓更为深邃冷峻,也更具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