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和避开他的手,“戴在我身上的东西,累赘谁了。”
赵君湲深凝着她,韫和红了红脸颊,攀附上他鼓蓬有力的肩臂,目光坚定,“我想戴着它。”
赵君湲愣住,空落落的心似在这一刻被填满。
好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父母相继去世后,他再也没有可以为之沸腾的人,如今缺失的那一块,好像正在被弥补。
他松开臂钏,紧紧拥过娇小的妻子。
第39章
女人的变化总比男人感性,如果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对一个男人交付身体,那么心里也有了他一席地位。
韫和仿佛怀春的少女,揽镜自照许久,只为修饰容颜,悦己悦人。
永晋和红蕖在帘下贺喜,她面上微熏,挽帔出来,两颊还是那片醉人的醴红。
“府君去了哪?”她醒来,就没见着人。
红蕖屈膝,起身随在她身后,“左冯翊来了,府君去了前庭会客,娘子可要去看看?”
引着韫和上了曲廊,又补充,“听说他是府君的同窗,年少时的挚友。”
这点偶然间听表兄杨浔提到过,韫和印象很深,他原是九卿少府,因为一折奏疏得罪了朱家,被排挤出朝堂,一贬再贬。后来渤京的人都在传,晏昆仑人如其名,高山仰止,无畏强权,是个有风骨有气节的文人。
年纪轻轻官做到九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也只在别人口中流传过。
韫和以前没见过晏昆仑,这会儿见到,赵君湲和他并肩坐在南窗下,一人执笔,一人饮茶。秋末的桂花谢得干净,零星花屑拂到案上,恰好落进晏昆仑手执的那盏茶里。
不同于赵君湲的深沉稳重,晏昆仑人更活泛,即便只露了一个背影,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韫和也看得出,他把名利看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