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彻底软了,她瘫坐着,挣扎着向后挪,试图唤宫人进来,喉咙已经不能发声。
突然,一只手抓在她两肩,将她拖拽起来,韫和终于有了反应,张嘴就要喊,那只手直接塞在她嘴里,生生咬出血槽。
“别出声。”女子痛哼了一声,又压低声音叮嘱。
外面还没有动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韫和被对方软泥似的拖着出了南熏殿。
从后殿跑出去,一直跑到黑沉沉的太湖石前,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
借着微弱的光,女子朝大殿望了一眼,对韫和急急交代道:“再过一会儿,你跟在众嫔御的身后进去,先前发生的事一定要装作不知,千万记住。”
说完松开韫和,抬足就要往来时的方向去,韫和情急之中扯住她的袖子,“你去哪儿?”
女子回头对她一笑,那笑是前所未有的张扬和艳丽,“去我该去的地方。”
韫和被她如释重负的笑容震慑,“婕妤为何要助我?”
“为义,为恩。夫人若不照我说的做,那便是辜负了我的心意。”方婕妤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拨开韫和的手,折身返向南薰殿。
那里已经乱成一团,宫人奔走告哀,不过片刻,殿内哭声大作。
皇后薨了。
韫和行尸走肉般混在嫔妃之后,伏跪于冰冷的外殿,脑子里一片嗡鸣。
满目女眷宫官的殿前,右昭仪满头珠翠,红衣曳地,她凤眼轻挑,扫过众人,“皇后薨前,谁在跟前?”
嬷嬷押了形容狼狈的方婕妤跪上来,“皇后去时仅有婕妤一人在,婕妤免不了有谋害女君之嫌。”
右昭仪轻飘飘地扫过,“是婕妤呀,那就伏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