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言差矣。”
其余几人都将视线落在那金簪束着发的俊秀青年身上,表情各异,都有自个揣摩的意思在里头。
孟石琤抱着臂悠然行到赵君湲对立面,两人目光相接,有片刻争锋之意。
他眼角一挑,毫不退让,但在对方冷眸逼视之下,还是不甘地败下阵来。心中暗叹,不愧是少年权臣,比定力他是比不过的。
一面骇怪他识人的眼力,一面欣赏他身陷危局处变不惊的淡然,拊掌笑道:“他们敬先生的忠直,而非先生的官职,先生理应受得。”
章冉一听,一顿,扬声大笑,震得山巅都仿佛在震颤。
她道:“尊驾做了这会儿的陪衬,终于舍得开金口了。想这堃山数百年,荒坟乱茔,葬满恶极之鬼,却是极好的风水宝地,殓了贤臣遗骸,又引龙凤相会。妙哉!妙哉!”
“只是不知,他日再会,是两国之和还是两国之争,全在几位一念之间。”
话点到为止,不好再往下继续。赵君湲一点就透,抿着薄唇不语。
韫和歪头略想了想,脱口就问了出来,“先生能掐会算不成?”
章冉目色掠在她面上,一股毛骨悚然之感自心底钻上来,“女郎这话莫非还在计较茶棚一事。”
韫和因为那事牵连不少人,多少恼她,“你存心来害我,我自是在意……”
宁戈赶紧捉住她手,向章冉赔礼道:“舍妹莽撞,还请先生勿要见怪。”
赵君湲也摇了摇头,韫和喉头一哽,只得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一时间都住了声。李叆岂在外甥背影定了定,都说内谏言章冉通周易,略知命理,他虽有数面之交,到底不曾见识,如今看来,果真非虚。
“听先生之言,是有龙凤盘旋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