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戈蹙眉,却也觉得有道理,“我走了,谁能护她周全?”
仲璜眼睛一斜,把那盏油灯移了一寸,“既护不住自个,不如早做打算回茴州。不是我不近人情,渤京也就这几月的太平日子,不出半年,梁国乱了,自顾不暇,谁顾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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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我的女主的确不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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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的小伙伴能给我多留一点言吗?
第69章
见他默不作声, 颓丧得紧, 酒也无心饮了,“觉得我冷血, 心寒了是不是?既如此, 我不妨再和你讲一件更寒心的事。长姊携全族老小南下避难, 伤病劫掠, 路上变数未可知, 我也拿不出一人半力来助她。何况, 她也不会求助于我。”
宁戈从颓靡的气氛中抬起头, 望着她, “春陵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 要命的事。”仲璜说得通透,自然而然地垂下眼睛, 将杯子握在手里,“幽州陈侯逆反后,衡山王暗中蓄势,恐有兵兆, 为避殃及春陵阖族,长姊撤离商肆, 抛去恒产, 悉数向南转移。”
如果南下,只有晋国、陈国和鹤拓三国, 这三国早已生乱, 不比中朝好多少。
宁戈不解, “为何不去东吴?晋陈两国内患外忧不断,未必就安全。”
“往东只有一条水路可行,东吴为防晋国奸细,早在年前就已经阻截了海上通道。”
鼻息里轻嗤一声,仲璜揶揄道:“你觉得叔祖的深谋远虑还及不过你这个毛头小子?”
宁戈脸上一阵烫,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无知,狠狠灌了一口酒。
酒杯还未离唇,利器破风而来,擦着他的鬓角飞过,宁戈掷了杯子,跃地而起,定睛一瞧,一枚竹箭端端钉在仲璜身后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