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放亮的时候,宁戈下山回营地,疾医把煎好的药交给嬷嬷,亲眼看她喂下了,在屋里踟蹰着不肯走。
看他欲言又止,似乎有重要的事,宁戈示意他出来。
在门外站定,疾医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事昨儿个晚上就该说的”
宁戈问是什么事儿,他急切地说了几个字,有些担忧道:“她身子强健才没事,但也要留心,避免过度伤心。”
话音落下,那扇门后跟着传出一声利落的碎响。
宁戈脸色陡然一变,推门进去看,碎了满地的陶瓷,迦南丢魂落魄地站在那儿
周宅的人把永晋一众人接上来,韫和也醒了。
嬷嬷时刻用水润着唇,韫和的脸颊和嘴唇还是干干的,嗓子也干疼的说不出话。
人安静地躺了一阵,总觉得不真实,看看母亲,开口询问祖父的病症。
迦南道:“才将还念着你,很精神。”
韫和睁着眼没说话,不知道听进去没。迦南问头疼不疼,冷不冷,要吃什么,她只是摇头。
迦南鼻头微酸,“都是母亲没用。母亲给了你世族女子的骄矜,不曾教你分辨是非曲直的能力,害你屡受挫折。”
“是犀娘自己的过。”韫和望着她,眼里蓄满了水。
嫤和挨着她的脸,小手轻轻地抚,“不哭。”
“阿姊没事。”韫和勉强笑着,心中却沉痛难受。
拉高被褥盖着脸,捂了片刻,缓过低落的情绪,“我去看看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