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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早梳洗,拾掇精神,和兄长话别之后从容离开茴州城。

她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有飞骑于府宅停住,马上穿甲的侍卫大步上前,对着紧闭的铜门一顿拍打。

只听吱嘎的嘶哑声,沉重的门扉由身强力壮的男仆合力启开,随着缝隙渐开,一名华衣美服的少女迫不及待地挤进来。

“伯执,伯执,你在吗?”

她探着脑袋东张西望,奴仆慌忙来拦,“你、你谁呀,怎么乱闯别人的屋宅。”

“我啊,我梁娞啊。”梁娞眉眼弯弯,才不管他说什么,沿着路往庭内走。

他们的动静实在太引人注目,吵吵嚷嚷的,真把宁戈闹了出来。

宁戈问怎么了,奴仆还没答,活泼好动的小美人就张牙舞爪地跳出来,奔到他家公子的面前。

宁戈皱眉,“翁主怎么到这来了?”

梁京入了夏,茴州还是春日气候,她来时仓促,衣裙还是单薄的夏装,大概是冷,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在身上,不伦不类的,让宁戈频频皱眉。堂堂翁主,纵然为质,也是千金之躯,该配婢女照顾衣食起居。

带她进屋,先倒了热茶给她暖身,梁娞小口抿着,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是公主放我来的。她让人跟着我的,不让我回渤海,我只能到你这了。”

也只有荥阳做事这般大胆妄为,人质都敢随便放,宁戈眉头皱的更深了,“胡闹,翁主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梁娞眨着眼,“知道啊,两国交界的茴州嘛。公主讲过的。”

怕他生气赶她走,扯着他的袖角小幅度晃动,“我没地方去了,你不会赶我走吧。”

她可怜巴巴地鼓着眼睛,让人无从拒绝,宁戈轻声叹气,转头吩咐下人收拾厢房。

梁娞知道他应了,喜得抱住手臂,“伯执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