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湲见她脸色异样,心情大好,“你若是不放心,只管让刘池替你看着。”
“那好啊。”
韫和笑着应下,心里烦闷。刘池是他的亲信,他要是真心,会默许她在当中安排自己人。
好在县府里除了呆头呆脑的甲笙,没他的心腹了,韩灵是范叔叔派给她使唤的,方方面面都向着自己,因此赵君湲走了韩灵才来问她,昨夜里抓住的探子审不审。
审是要审的,只是怕他嘴太严了撬不开,韫和思索了一会儿,道:“多饿上几顿再审,我要探清整个吴家的底细。”
韩灵脑子活络,“我再派人去曲靖走一遭,探上一探。”
韫和认为可行,“也好。”
他领命退下,红蕖端了热汤进来,炖的黄鳝鱼,鲜嫩极了,韫和惊奇,问哪来的。
红蕖手上做着活,笑着道:“方才田里送来的,张媪忙不迭就给娘子炖了汤。不愧娘子操心了这些天,施粥放粮,为他们定所谋生。”
韫和挑着鱼一块一块嚼了咽下,又听她道:“今儿娘子是怎么的?和令君虽说亲密不少,小婢却总觉得娘子话里有话,刻意和他生分。”
“翁翁告诫过我,不能贪恋情爱。昨夜见着他,我已经失控昏了头脑。”是头上的凤首警醒了她,她还是介怀曾经受到的伤害。
红蕖深表担忧,“娘子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令君和别的女子生养……”
韫和捏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弄着汤汁,默默出神,“所以啊,我要成为最狠的人”。
吴家养的探子多的是,丢上几个怕是也不知,偏这一个丢了,让太守吴茂急得上火。
手下的人宽慰道:“使君和泾侯是姻亲,夫人又和衡山王继妃有交游,他敢对使君不利,势必要得罪北地权贵。他手头无权无势,能用的就几个府兵,偏那些府兵又听县尉的,和使君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吴茂皱眉道:“落毛的凤凰那也还是凤凰,他不比前头那些贬谪来的县令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