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池起身行礼,并没有回答,只是提醒,“夜里风大,夫人小心风寒。”
他们如今算是渤京通缉的要犯,无论谁伤了病了都会拖累大家的行程。
刘池的提醒很委婉,韶如梦也明白话里的意思,她微笑着应好,却仍朝他走近,伸手扣在碗底,“还是我送去罢。”
她的手无意触到了刘池的指骨,刘池下意识缩手避开,表情为难,“这种事是卑职的职责,怎敢劳烦夫人大驾。”
韶如梦眼睫一垂,情绪忽地十分低落,“你有你的职责,但我有我的良心。晏使君是因我们才遭极刑摧残,宋国公更是为了救我们折损不少人马,论道理该当面问候才是。”
她抬起眼眶泛红的双目,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刘池脑仁一跳,晃神的刹那,她已经接过粥碗推门而入。
老伤医的老骨头熬不住,趴在一旁呼呼大睡,赵君湲精神还很好,听见脚步声,道:“放那里。”
韶如梦依言搁下,温声劝道:“要走的路还很长,宋国公多少吃点。”
只听声音就知道来的人是谁,赵君湲头也没抬,皱眉道:“韶夫人不该进来,男女大防,韶夫人又是陈王殿下的人,传出去有损韶夫人的清誉。”
一句一个韶夫人,极力拉开他们的距离。
韶如梦手揪着斗篷的穗子,面上的泪痣妩媚,一颦一笑还是温和动人,“我是来感谢宋国公的救命之恩,这次若不是宋国公”
没等她把话说完,赵君湲猛地端过粥,一口气喝了干干净净,再往竹案子上一扔,“可以走了?”
韶如梦眼神受惊,双手攥着,不甘心地从房间退出,和刘池撞个正着。
刘池匆忙进门,赵君湲就站他面前,阴沉沉的很吓人,他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低头请罪道:“是属下失职。”
赵君湲压着声,“再有下次,你就不必再呆我身边。”
刘池手心渗出细汗,“属下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