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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了信中内容,才知韫和是处处替他着想。她怕他人手不足,要借陇西皇室的势保他顺畅,她到底是挂念他的安危。

况且,孟太孙和南晋女帝的佚事他略有耳闻,如果能通过这层关系,让他在晋国畅通无阻,最好不过。

赵君湲把玩着簪子,把心静下来,洋洋洒洒写了封冗长的家书,诉尽离别后对她母子的思慕,叮嘱使者尽快带回。

没想到他的这封家书似乎不能体会他思归的心绪,历经波折才到韫和手中,而他儿子早已断奶,开始走路。

一岁多的孩子,长得讨喜,看似安静却聪慧伶俐,才学会说话不久口齿清晰度已超过同龄稚子。韫和教他很用心,每日念诗词,他都能有模有样地学几个词。

看着玉雪堆成似的小人儿,韫和心都化了,抱在怀里亲昵,“我的韬儿天资聪颖。”

小人儿怕痒,窝进母亲的颈窝咯咯地笑,软软糯糯地喊着阿娘。

薛嬷嬷拍着圆滚滚的小屁股,“小公子真是黏人哟。”

韫和抚着团子的背,“在我跟前享不了几年福。”

“上学还早呢,娘子忧心那些做什么。”薛嬷嬷低头去忙手里的活。

红蕖去了外头一趟,拍了雪粒进来,瞧着玩闹的母子,笑吟吟道:“又下雪了,小婢冻得手发僵。”

她解开缨绳,把斗篷脱下,听韫和在那里道:“不若叫张媪炖上羊肉锅子,我们暖和暖和。”

红蕖在袖子里摸出封信的竹筒,“也好,咱们小公子爱喝羊乳哩,小婢这就去吩咐,把冻的羊乳温一温,再使甲笙摘一树红梅插瓶应景,等娘子看完信,就吃羊肉锅子。”

韫和怀里揽着赵韬,接过她展好的信,瞄着熟悉的字迹,立时笑了,“这信都寄了好几月了,此刻才到,我都忘了这回事。”

红蕖到门外去吩咐婢女,回来见韫和脸上笑意盈盈,想是好事,“是令君要回来了吗?”

“哪有的事。我把金簪给了他,和我闹脾气呢。”韫和把信收起来,搁手里攥着。